44外科医生(1/2)
飞机从青城机场起飞,叶启楠一行人往南京参加中央三届五中全会。
大会一连召开了两天,叶珣呆在饭店,父亲出门时交代不许他乱跑,尽管如此,依然不妨碍他和随行的几位年轻军官满南京城上蹿下跳。沈司令听说他随行来了南京,便派人去寻他,安排他们四处玩玩转转,很是周到。
十五号,大会结束,叶珣随父亲前往卢秉正的官邸参加酒会。
他着一身笔挺的军装,风纪扣、武装带整理的一丝不苟,原本那张稚气未退的面孔立刻显得刚毅成熟许多。随在父亲身后,由着父亲将他介绍给出席的中央要员们,他只有不停的敬酒、躬身、敬礼……父亲这劲头仿佛要宣告全世界,我找到失散多年的儿子,叶珣,他是我的儿子!还要口不对心的说:犬子顽劣……都是些不成器的……操不完的心云云。
酒会变得索然无味,叶珣感到晕头转向,眼前晃过的都是些翻云覆雨的人物,中央委员、地方首长……考究的着装下个存心是,笑脸迎人的背后暗藏玄机。叶启楠一刻也不叫他消停,叶珣正想找个角落坐了休息,吃点东西,沈司令却来到大厅。
目前沈子彦的状态可谓众星捧月,28岁任东北军总司令,完成东三省易帜;29岁任东北政务委员会主席;30岁就任中华民国海陆空军副总司令,是中原大战胜利的最大功臣,是名副其实的“第二把交椅”。
沈子彦一身考究的黑色西服,头发用发胶整齐的抹在脑后,他问候了父亲,然后不分场合的与叶珣拥抱,轻松的问他在南京玩的怎样。
说话间,叶珣总感觉沈子彦与父亲“眉来眼去”,果然沈司令从不远处叫来一个女孩,女孩一身鹅黄色的晚礼服,乌发束起,九分流海,鬓角卷曲的两绺从脸侧垂下,举止大方,相貌也还算漂亮,但混在眼前成群的名媛淑女中,并不突出。
她叫卓铭瑄,与叶珣同龄,是《大公报》主编卓剑英的侄孙女,目前在南京大学新闻系就读,同时报社的实习记者。
叶珣礼貌性的请她跳舞,步入舞池后开始跟她没话找话。
叶珣轻扶她的柳腰,在悠扬的月光曲中轻轻旋转:“卓先生的侄孙女,是满人吗?”
卓铭瑄却闪着真诚的目光看着他:“是啊,我是满族正黄旗。”
叶珣费力的寻找下一个话题,目光越过卓铭瑄的香肩,看到的人却令他瞠目结舌。
“五哥……”叶珣不自觉的小声呢喃。
“什么?”卓铭瑄以为在同她讲话,没能听清。
“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一步。”叶珣撒开揽着她的手,觉得不礼貌,又补充一句:“有机会请你喝咖啡!”
他焦急的走了,只留下卓铭瑄尴尬的留在舞池。
“五哥!”叶珣找到杨五,他的处境仿佛好不到哪里去,举着高脚杯周旋在会场,面上挂着及其不自然的微笑,再难看到从前的落拓不羁。
“你怎么在这?”叶珣打量着他,考究的白色西服裹身,反而不如平时看了顺眼。
杨五揽着叶珣的肩膀:“走,我们去边上谈!”
“周谏之!”叶珣听了杨五的话,正在调酒的手一哆嗦,杯子险些歪倒,天蓝色的威士忌溅在吧台上,他发现周围有人看过来,赶紧压低声说:“你开玩笑,他是……好像是贵州人吧!”
杨五叹了口气:“我不是在奉天出生的。是在上海,他老人家那年十八岁,年少fēng_liú,干完事拍拍屁股走人,声称要加入同盟会为革命献身,我娘养不起我,便把我送去帮会托人养着,自己抹了脖子。”
“五哥,我是该恭喜你呢,还是怎么着,”叶珣晃晃手里的酒杯,幸灾乐祸的强调,“周谏之那可是党国元老,委员长都得敬他三分,去年对苏区赤匪的一、二次‘围剿’,啧啧……还说我爹是军阀!”
杨五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少来堵我,我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正说这话,却见一身军装的周谏之向这边走来,他扶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笙儿,怎么在这,让爸爸好找!”
“父亲。”杨五站起身,指了叶珣介绍:“这是叶启楠司令的公子。”
周谏之与叶珣同样穿着军装,叶珣连忙立正敬礼:“周长官。”
“叶帅的儿子,果然气质不凡呢!”周谏之点点头,笑起来慈眉善目,拍拍叶珣的肩膀:“周某比叶帅年轻几岁,既然你们是朋友,便喊我一声叔叔吧。”
叶珣抿嘴笑了,没言语,两人目送周谏之离开,就见杨五长嘘口气摊回沙发上。
叶珣促狭的看着他:“笙儿啊,你老子看起来蛮好,比我家老爷子和善多了。”
杨五抬脚又要踢他,被他闪身躲过,嘴里依旧不识相的问:“那你全名叫什么。”
杨五微叹口气,慢吞吞的回答:“周远笙。”
两人闹着,忽听见门口的侍者开门高喊:“委员长到!”
全场哗然,所有人围上去,簇拥着一身长袍马褂的卢秉正进门。卢秉正手执文明杖,脱下礼帽递给一旁的侍者,接过一杯红酒,略总结了此次大会的内容,与众人举杯相庆。
卢秉正留着光头,很多人听说他年轻时厮混在十里洋场,染上了性病,从此再长不出头发,但他自己解释,当年跟孙先生东征西战,图方便理了个“作战头”,到后来便成了习惯。
叶珣躲在人群后面,低声问杨五,现在应该是周远笙:“五哥,去年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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