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罗靖提醒,杨巍飘了(1/2)
五月,御史在朝堂上像马蜂一般追蜇丞相杨巍,皇帝郭臻避要害,顾左右而言他。
马英拉了一帮复兴社和浙东的士子找到同出身浙东的姚启帮忙,但枢密院忙于招兵买马,安排大军出塞作战的粮草,不对尚书省说提半点意见。
杨巍得意洋洋回到府中,这件事一过,天下无人不惧他杨相国的威名。
开春以后事情太多,今天都察院和尚书省唇枪舌剑,吵的连午饭都没吃上,连皇帝郭臻都陪着饿肚子。
杨巍一进门就朝管家吆喝:“快准备饭!”
末了又补充一句:“再来一壶酒!”
他肚子饿了,心情又好,所以要饭又要酒,回到屋中坐下,才脱下官袍,门外传来“踏踏”的脚步声。
府中只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走路,冬梅推门进来,盯着他说道:“夫君,今天府中有客人。”
“有客人?”杨巍站起来,相国府上从来不缺少客人,但能让冬梅如此相待的人是谁?
冬梅眉头笑成弯月:“姐夫来了!”
“罗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事情太多了,杨巍很少再想起这个比兄弟还亲的人。
大臻立国后,锦衣卫和东厂就消失了,朝堂封赏中没有罗靖和陈诚的名字,这两个机构远不像前朝那般气焰嚣张。
杨巍大喜,招手道;“请他过来,正好让他陪我喝几杯。”
今天罗靖与夫人柳儿一起来相国府,两姐妹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冬梅珠光宝气,雍容华贵,柳儿衣着朴素,比冬梅看上去要苍老不少,看的冬梅很是心痛。
见杨巍随意,冬梅嗔怪道:“你是相国了,就这般轻慢姐夫。”
杨巍连连摆手:“你不懂,我只是要与他喝几杯,要是专门给他准备一顿宴席,那才是轻慢。”
冬梅咯咯笑着出门,像一只刚下完蛋的母鸡。
半刻钟不到,罗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苟言笑,脸像青石板一般僵硬。
管家亲自领着小厮来上菜,他很有眼力,见自家老爷要招待客人,加了四个菜和一壶酒。
“许久不见你了。”杨巍招呼罗靖坐在自己对面:“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也不知你整天在哪里。”
罗靖坐下,一只左手轻松拍开酒壶上的泥封,给身前的酒杯满上。
“我现在只管外面的事情,朝堂里的事归东厂管。”罗靖声音低沉:“但我知道江南的民变是你故意诱发的。”
杨巍端起酒杯道:“你我兄弟好久不见,提朝堂中事做什么,来喝一杯。”
杨巍仰脖一口干下,皇帝郭臻爱喝竹叶青,朝中的大臣们也跟着爱喝竹叶青。
罗靖没有动酒杯:“我知道,陈诚一定会知道,陈诚知道,陛下就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瞒不过陛下!”杨巍斟满自己的空杯子,清澈的竹叶青在绿色的杯子里如一汪春江水:“可是……陛下让我当丞相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罗靖呆住了,原来杨巍什么都明白。
杨巍伸出手指,挽起衣袖看,手背抹去嘴角的残酒,虽然当上丞相,在熟识的人面前,他就像村头泼皮那般粗俗,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则完全不同,他会像炙热的太阳,威压的别人不敢抬头看他。
“你们都想偏了,我是大臻的丞相啊,如果我像马英那样与文臣士子同流合污,像王逝那般企图用无数条坚韧的蛛丝来稳固自己的权力,我怎能当上这个丞相?”
罗靖在草原是被大家嘲笑的“黑狼”,喝酒虽然脸红,但可以千杯不醉,但他的酒量很平常,几杯竹叶青下肚,身体便从里面向外面散播热量。
“你都知道啊?”罗靖发现自己有点像傻子。
“来。”杨巍端上酒樽:“就凭你过来找我说此事,我们这辈子都是兄弟。”
罗靖一饮而尽。
杨巍一如当年,十几岁初出茅庐便可以在北京城大展身手,眼里容不下沙子,大胆揭露王鹏贪墨银子,无论到了哪里,他都是最耀眼的明星。
有些本事是天生的,罗靖这一辈子也就闪耀过那么一次,他弱弱的劝道:“陛下大度,但相国也要适可而止,兵者,凶器矣,何况是对大臻人。”
罗靖说话的声音自己听上去都有些底气不足。
“这个你就不懂了。”杨巍端起酒壶手臂伸长,跨过整个桌面给罗靖斟满酒:“国无信不立,与信义比,莫说杀几百个人,就是成千上万的人拦在我面前,也照杀不误。”
“朝廷拍卖矿山,出钱的人不能开采,多少人看着呢?”
“太平府的事情不解决,大臻别处的矿山再也卖不出去,无非是本地乡绅想从中捞好处,你以为老实巴交的百姓有这个胆子。”
“有些人什么地方都想插一手,在山边盖一间草庐就以为那山归他们所有,商税是朝廷法纪,今天苏州抗税,明天湖州抗税,如容忍一处,户部哪里还有银子给枢密院整军。”
“庸俗之徒都只知道退缩,不愿犯士林众怒。”杨巍拍案高呼:“燕雀岂知雕鹗志。”
罗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半杯竹叶青洒在桌面,他见杨巍没有留意,悄然把酒杯放在唇边饮尽残酒,掩饰过去。
他近年在夫人的督促下读了许多书,如果他没记错,这句话出自《史记。陈涉列传》。陈涉说完这句话后不久造了大秦帝国的反,杨巍怎能说这样的话。
罗靖轻笑掩饰心中的不安道:“相国,我就是瞎操心。”
杨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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