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13 天灾与野兽(1/3)
人也好,野兽也好,在这片互相狩猎的战场上应该是有着所谓的胜负存在的——不管结果如果,能够给对方造成伤害的话,那么就能够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但是,在面对名为天灾之物的时候,不管是人是兽都不存在抵抗的方法。
人类的占卜或者说是利用先进的手段预知天灾,野兽通过知觉来预知天灾,但是同样的一点就是,预知的唯一价值就是争取逃避的时间,而正面对抗天灾的话,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所谓天灾不就是这样子的东西么?不能够抵抗,不可能抵御,没有任何道理,也不会偷偷来袭而是光明正大的进攻。以绝对的力量摧毁眼前的一切而不会有任何悬念的东西才会被称之为天灾。
所以,遗留在了即将被吞没区域的士兵们大多已经放弃了希望吧——怎么可能会逃脱?那种程度的,那样子让人觉得可怕的泥土倾斜量下是绝不可能有逃跑的可能性的。
然而,即便如此,人类在天灾面前也并非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地。虽然战而胜之是不可能的,但是,稍稍减缓一下天灾的步伐或许还是做得到的。
“重整队形,把长枪放低一些,稍微整理一下衣冠!”
在马上就要获胜的希望之前,又遭遇了这种没有道理,没有悬念的天灾的话,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失望了的吧——明明比谁都努力,明明比谁都明白付出和汗水的意义。但是最后却因为那种没有道理的事情而失败。这种事情,不管是谁都会开始感叹起这个世界的不公平的吧。
所谓人生。或许就是一支射出的弓矢,从弓弦上射出的一刻开始就不存在回头的可能性了,虽然说不一定每支弓矢都能射中目标,但是可以确信的是,所谓的弓矢,正是宁折不弯的典范。
“嘿!嘿!吼!”
甲州兵虽然是来自于甲阳之地的清苦士兵,但是让人觉得难以想象的,那就是甲州兵反而或许是整个日本战国最为整洁的部队。
正是因为贫穷。所以才会尤其的爱护自己的战具,也正是因为贫穷,所以才会格外的珍视自己的军容,想要在战斗当中保持清洁虽然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所谓的整洁,就未必只是身上的汗水和污渍就能抹杀的感觉——军容肃穆,然后如同平时那样目视前方。沉着稳定的开始了一场必然失败的作战。
在上杉谦信的面前也好,在关东大名的阵前也好,甲州兵团可是从来没有退缩过。不过这次的作战对象是上万吨的泥石流的时候,那么再怎么奋勇说到底也是没有可能获胜的。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啊,根本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整整齐齐的穿着甲胄,然后看眼前的一幕露出了一种相当不解的表情——光秀是一个很聪明而现实的女人。所以说,说到底也算是一个唯结果论者。对于必然的失败的战役她也会选择撤退,对于必然牺牲的战友她也会选择放弃,所以对于眼前的这一幕觉得果然还是有一点难以理解。
所谓理想主义者,和现实主义者之间的墙壁。恐怕是最难以逾越的吧。从需求论来说,是只有物质生活丰富了之后。才会有人开始追求精神上的理想还有自我满足,但是事实则往往却是越贫穷的人却越会追求精神上的成就——或者,也可以说这样子理解吧。反倒越是一无所有的人,才能够轻装上阵毫无负担的追求自己的理想。
名为信孝阵前的铜墙铁壁,在天灾面前也是形同虚设,意气风发的挺起长矛拿起武器的结果也是没有意义的——天灾正是杀不死的敌人,也是无法抵抗的敌人,所以被吞没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分为多股的泥石流正如张口大吞的蛇头一样分割着战场,然后将那些陷于泥潭当中的士兵们吞吞淹没——尸体或者活人,都会在这样子的泥浆地下被淹没然后至少在百年内没有办法出土。在那种情况下再怎么齐整的方阵或许只能能够让天灾进攻的脚步减慢万分之一秒吧。
然而,即便如此的话,甲州兵团的牺牲还是有着意义的。
以人的身体作为墙壁,以属下的身躯作为浮板,然后在整个即将被吞没的区域当中搭起了一座浮桥,贯穿了这一份死亡的区域。
一队人马向着东北方向狂奔,那是菊姬还有一些剩下来的武士,踏过一条由活生生生活而组成的浮桥撤退,如果说是感叹于甲州兵团为了自己主公而做出的牺牲的话,那么反倒是稍微早了一点——撤退?不,甲州兵团可没有撤退的打算。在必要的时候让首领撤退是维持种群延续的必要策略,不过如果是老虎的话,那么不如管如何,必要的展示自己勇武还是要做到的。
所以,在数百人撤退的时候,另外也有数百人向前突进——还是向着织田本阵,虽然只有数十骑加上一些步兵了,但是那种冲锋的凶悍还有气势,则根本不输于天灾。
有的时候,结果是无法改变的。仅仅凭借心意的话,是改变不了世界的。
就像是有的时候再怎么努力,也是没有办法改变这个残酷无理的世界,有的时候,自己伸出手的话,也是没有办法拯救整个社会的——以个人的力量去对抗集体,那种事情本来就是愚蠢外加不可能的事情吧。不管是多么的理想主义者,也始终都会在现实的磨砺下明白这一点。
不是任何事情都能通过努力而改变的,也不是任何事情只要付出心意就足够了的,等价交换虽然残酷,但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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