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612 虎的狩猎场 其三(1/4)
所谓怪异,便是偏离了人之常识的东西——未必是自然的规则,但是人类对于这个世界总有着自己的规则,那种规则尽管都是出于一些人类本身主观的臆断,不过人类就是有着一种把自己主观常识外的所有东西排除殆尽的能力。
所以,怪异的本身就是脆弱的东西——为人类所不容,接着,为世界所不容,只能在阴暗的角落当中苟延残喘,无法存在于阳光下的东西,是称不上强大的。而那些被放逐了的东西也只能追忆曾经在传说当中,和人类共处于一片大地上的回忆。
然而,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不仅仅只是怪异的概念了——如果说怪异本身是超出了人类常识的东西,那么如今的情况就是超出了怪异常识的东西。一种表现形式类似于怪异,不过远远超于怪异的东西。
因为怪异本身虽然超出了人类的常识,但是也是符合着这个世界常识的东西——就好像是自然现象一类的怪异吧,雪女不可能出现于炎炎烈日当中,半夜袭击路人的怪物也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食人。这种东西,即是怪异的规则,也是自然的法则,可如今的现象,恐怕就是某些在自然之外的东西了。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多余的理由,仅仅只是达成了“暴雨”的结果,就像是不需要材料直接做出了成品那样让人觉得根本办法理解——就是那样子,粗鲁。无理,没有任何理由的打破了自然的规则而出现的东西。
若是寻常的战役的话。那么双方则都应该选择撤退,毕竟在此等暴雨下作战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那样子的雨势不但可以使得近乎所有的远程道具失去作用,就是在近身肉搏战当中那样子的雨水也会改变寻常的战争构造——即使是戴着阵笠和头兜,在那样子雨水当中睁开眼睛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而多数马匹都不愿前进的情况下,唯独只有人还在坚持着。或许在战争结束之后,又会有更多的人死于发烧这种这个时代的不治之症。而战马会受伤退役,铁炮也会因为这种时候的浸水而需要进行全面的更换和修理,只要战斗下去的话。那么不管胜负双方都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吧。
可是,战争到了这种时刻早已经褪去了所谓的暴力美学的外衣——不可能再是那种兵对兵,王对王,双方互相冲击的时代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夺取胜利,根本不在乎其他的东西而只是专注于胜利的时代来临了。惨胜也好,伤亡巨大也好,都已近不再是人们所关注的事情了。原先那群会悲悯战场上阵亡者,会唾弃不择手段的胜利者的人们也都逐渐地变成了唯结果论者。仅仅只是专注于结果,而不会在乎过程,永远的站在胜利者的一边对于败者加以唾弃。
于是,在那种坚持之下,即使是暴雨之中。战斗还在继续着。
慌忙的从泥浆当中爬起来,接着看着对方的长枪将自己钉在土中,然而在雨势当中,挥舞武器也成为了一种费力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精疲力尽的双方士兵也会用拳头来进行最为原始的肉搏撕打。最后在混合着血水的泥浆当中倒下。
“此等的豪雨,还真是少见的状况。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什么,相反,倒是加强了俺的胜算。”
对于反常的天气,幼虎这里倒并不是特别在乎的样子,毕竟越是恶劣的天气当中,就越是能够体现出甲州兵坚韧的精神优势,不过,她还是远远的估计不足所谓的怪异现象背后的实质。
但凡建立大功业者,除去了本身的能力外,都拥有过人的强运这一点是事实,这种无形的运气将会一直跟随他们直到他们人生的终结——但是,所谓的运气之类的东西,也是有着其不确定的成分在内的,历经无数战场的人,也会有着失败的可能性,不过目前的织田信长,则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谓的运气能够解释的地步了。
她所能够打倒的敌人,她都能够迅速的打倒,她所不能够打倒的敌人,时间或者疾病都会替她打倒,并非战无不胜,而是能够战胜自己能够战胜的目标。只不过这次的话,似乎所有人都轻敌了而已——武田的继承人,原先被认为是那种“能够被战胜”的对象,只是没有想到,因为意外因素的干扰,使得菊姬成为了“将会给信长失败”的对象。
不,若只是失败的话,那么或许也不会怎么样,名为织田信长的人人生当中也遇到过败仗,但是都是在性命无忧的情况下安然脱离,只是唯独这一次,如果武田战胜,那么赤备骑兵就一定会像是疯狗一样丝毫没有顾忌的一路进行追杀,目标直指信长的首级。所以,在这种有着性命之忧的前提下,一种更加粗暴直接的干涉就开始了。
单纯的论士兵的素质比,武田在织田之上,大雨当中的地利几乎不复存在,而武田的高质量家臣团未必输给织田的时候,整体的胜负早就应该被判给武田那边了——除非,有绝对性的事件瞬间改变双方的实力对比,比如说,瞬间毁灭武田军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兵力,比如说,直接让武田军的大将阵亡。
暴雨当中的是烈风,给人以刺骨的寒意,而信长也在风雨当中穿着一层厚实而显得华丽的天鹅绒披风,看着武田的红色正在以一种缓慢而又坚定的姿态向前推进的时候,也露出了一种愤恨的表情。
那是自己最喜欢的红色,正如自己披风的红,一度使得自己陷入了绝境的红色——不过,愤恨的对象却不是身为霸军之主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