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521 浮世之浪(2/3)

利用了黄梅季节雨季的降水量，然后人为的筑起了长堤进行蓄水，等到水势达到了预期之后再一口气的放水下去让水势毁掉城内的粮食储备——拜托，那是何等愚蠢的策略，与其说是策略，倒不如说是刻意做出的样子。在平地之上修起长堤费时费力，容易被破坏，如果说是当时的毛利家家主能够有着更加果断的抉择的话。那么在毛利家的五万大军之下这道堤坝完全可以被攻破。像是这种名义上是绝佳策略的水攻的本质，不过只是刻意为了表现出自己聪明而画上的蛇足而已——若是那时候半兵卫依旧在世，那么绝对不会让猴子那么做的，而黑田如水在谋士之前，他更加深谙猴子的表现欲所以加以迎合。比起那种愚蠢的“策略”。反倒是强攻会比较容易。

毕竟备中高松也只有一层石墙。不高的天守，城内守军如今只有两千多人的情况下，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以攻破的地方，使用大军围困却依旧久攻不下本质上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了。因此，杂贺孙一也好，丹羽长秀也好，都决定速战速决，一举拿下备中高松然后继续前进。除了杂贺众本身外。丹羽长秀也自己带领了一万人添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三天落城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坐在小马扎上，看着那座城的轮廓——的确不是什么雄伟的城，所以毛利家战略性的放弃这里也的确是情有可原，然而揣测不出毛利元就的意图，却依旧会让丹羽长秀相当烦恼。虽然说在理论知识的储备上这家伙要比景嗣丰富多了，但是在人心的掌握程度上他依旧还是太嫩了，尤其是对方是老狐狸的时候。自己就完全处于思想的迷雾当中。毛利元就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他完全一无所知。

“怎么？对于人生迷茫了么？像是你这样子没有主见的时候，还真是少见啊。原来我以为你还是一个目的性更佳强一点的人。”

走到了丹羽长秀身边，然后把那边金色直违的旗印给收了起来——的确是太不小心了，目前毛利军阵当中的毛利元就并不是唯一的智将。比起他来说，说不定宇多喜直家才会更加危险一点，毕竟毛利元就本身的扩张是需要通过智谋加上合战才能够达到的。到那时宇多喜直家的话就完全不是这样了。这家伙，一辈子几乎都没有参加过几次合战。仅仅只是通过了高明的外交手腕例如联姻，以及暗杀敌人的方式来达成领地的扩张。要是这家伙现在来狙击丹羽长秀本人，也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不……准确的来说，我并不是一个很有目的的人，至少，我没有什么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在想的是，等到西国平定了之后，我应该怎么办。”

“看这个形式的话，公方殿下应该会继续让我们出征九州的吧？这并不用太过于担心。”

“然而九州之后呢？是关东吧，关东之后呢……我只是稍微有一点，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情。”

来来回回的信鸽传达着来自严岛的命令，景嗣目前似乎并没有转移阵地的意思，而是在严岛扎下根来——在博弈山上开始筑城，并且收购了岛上的土地开始修建兵粮仓以及防御设施，而对于军队的指挥，他只是不停的通过遥控来完成，即便身不在战场，却一直体现着自己的意志。不管自己在前线如何的努力，战争机器的中心依旧还只是上条景嗣，自己或者岛清兴，只不过只是景嗣的代行者而已。

“所以啊，难得会有一些不太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如果说是有一天不需要命令了，那么到时候我应该做什么呢……”

“这种奇怪的烦恼，还真是只有奇怪的人才会有啊，像我这种充实着自己*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因为做什么事情这种概念，不是自己来决定的么？”

“但是如果做错了事情，那么又该怎么办呢？”

“做错了就做错了啊？没有人是一辈子都会正确的，只要不是什么特别不能够原谅的事情，那么就都是正常的。而且，做错事情的话，也比什么都不做好，我是这样理解的。”

并不习惯马扎，而是双手抱膝的坐在了地上，的确，现在坐在草地上大概也并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选择吧，毕竟是春天，这个季节草坪上总是有一些水珠弄湿衣服的下摆，但是要是就连这种东西都会在意的话，那么也就不是女汉子了吧？

“可是总会有一些事情是做错了就没有办法回头的，那么那种事情，我又应该怎么办呢？”

很显然，比起事情的结果或者说别的什么，丹羽长秀更加在乎的是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正确”，简单的来说，就是是否符合广义上的价值观，而这种太过于在乎别人的人，也正是最容易迷失自己的家伙了。

“那还是去做吧，有的事情，就不要顾虑太多了，况且，”

主动意义上的攻势再次发起，站起身来安安稳稳的将丹羽长秀的脑袋抱住，然后贴在自己的胸口——虽然各种意义上的确是福利的举动，但是现在的话，更多传达的还是真诚以及安心感。

“如果说是做错了事情，别人都不原谅你的话，那么我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只有这一点，我可以保证……虽然并不知道你这家伙到底哪里好的，但是总觉得……你这家伙，对我来说很重要。”

“恩，这样子的话，果然会稍稍好受一点呢。”

同样的，丹羽长秀在这方面也是受到了景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