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传召(1/2)
“圣人口谕,请郡主入宫一叙。”
“有劳公公了。”卿若心不在焉地客套着。
一叙?平白无故地怎么会突然传召她入宫?卿若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最近发生的事,最后还是迟疑地问道:“公公可知,皇舅舅找我是为何事?”
身后几人眼神来回,拉着不知所以的卿符悄悄退走。只有墨玉还在一旁。
程公公摇摇头,道:“这老奴也不知啊。”
卿若会意,立马摸了摸腰间,可是伸手一空,墨玉忙递了个钱袋给她,卿若接过,转手掏出两枚金锭塞给程奉礼。
程奉礼推脱道:“郡主折煞老奴了,奴哪敢收。”然后低声又道:“奴只知道,圣人此次召见郡主,应和萧副尉有关,至于其他,圣人心思,奴不敢揣测。”
卿若点点头,还是笑着把两枚金锭塞给他,和声道:“还请公公收下,倒也是辛苦公公特意跑一趟了。”
程奉礼年近半百,笑起来都能出褶子,他呵呵地收了金子,恭敬地退下:“那便多谢郡主赏赐了,咱也是怕圣人多等不是,那,老奴就先回宫复旨了。”
程奉礼刚带着宫人离开,墨玉就侧身笑着问道:“阿若这是从哪学的,竟学会了贿赂内臣?”
“我,做的不对?”卿若把钱袋还给墨玉,迟疑地问道,结果抬眼对上的却是一副笑眼。
“不是,只是这种弯弯绕绕,你不是向来看不上眼吗?”墨玉道。
“倒也不是看不上眼,就觉得各司其职,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卿若思量片刻回道。
“那怎么还……”
卿若笑着挠挠脑袋,道:“还不是阿爷教的,说那些宦官眼高手低,有时候花钱好办事。”
墨玉嗤笑一声,顺手就摸了摸卿若的头,可是一对上卿若一惊的眼色,顿觉失礼,连忙放下手,攥拳捂着嘴轻咳一声,道:“为了办事便罢,只是官场污秽,莫要学会些别的了。”
“别的?”卿若不解,问道:“别的什么?”
墨玉停顿片刻,注视着还不谙人情的卿若,温润笑道:“没事。”
“?”“好吧,那我入宫瞧瞧皇舅舅有什么事了。”
南楚皇宫,紫阳宫
偌大的宫殿外,卿若漠然地站在漆红的柱子旁。程奉礼已经进去禀报,出来时却只说:圣人同上柱国在里面议事。便让卿若继续在外面等候。
卿若叹了口气,等了片刻,只觉得无聊,索性坐在大殿前面的阶梯上玩自己带来的匕首,这还是她来时在西市的西域商人的摊子上淘来的。
宫中本是不允许私自携带利器,违者是要按谋反罪处置的,可是卿若却是个例外,自从去年中秋节她不小心带了几个飞镖赴宴,被圣人发现后,不仅没被责怪,反而特许她可以携带兵器。
程公公说萧上柱国在他回宫复旨时就来了,一直等到快中午,也不见那老头出来。
就在卿若快不耐烦时,但听殿内突然传出一阵瓷器摔碎的声响,卿若被吓了一惊,程奉礼不安地皱起眉头,立马进去查看情况。
殿门被缓缓打开,萧家的老太爷上柱国拄着拐杖,沟壑的皱纹带着久经沙场的沧桑,深邃的眼眸并没因为古稀的年岁而变得浑浊。
他跨过高高的殿门槛,皱着断剑似的眉头,抬头深沉地看向天空,胡须微动,似是叹了口气,拄着龙头拐杖,他走了两步才突然注意到坐在台阶上正在看着他的卿若。
萧上柱国愣了一下,走了过来,淡淡问候一句:“濮阴郡主。”嗓音深沉,无喜无怒。
卿若连忙拍了拍衣裳,起身拱手道了句:“上柱国。”
萧家老头“嗯”了一声,也不多做言语,拄着拐杖就离开了,一如往常的让人摸不着心思。
这时,程奉礼也出来道:“郡主,请随我进殿吧。”
殿内点了几盏灯,燃着去湿气的熏香,两边是侍奉的宫人。卿若向里走去,龙椅上的中年男子扶着额头,疲惫地闭目养神,身前的案牍上数本等候批阅的奏折。
卿若往前站定,她低着头侧目瞥视脚边墨色的石砖,石砖微湿,看样子方才应是摔了什么装水的物什。不过此时,地面干净,已被宫人打扫干净了。
卿若绷紧了神经,不着痕迹把袖子里的匕首往里塞塞,然后咧开一如既往的笑脸,开口道:“皇舅舅,您找我?”
龙椅上的人这才有了反应,他放下手,抬眼看向阶下。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卿若啊,你来。”
故作慈祥的语气,可是却透着一股逼人的威严,那是从上往下的俯视感,卿若悄悄抬头瞥一眼,“皇舅舅”面色平和,压根看不出情绪。
这些老头,一个比一个深沉,难猜。
卿若偷偷抱怨一句,含着笑意走近案桌,她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道:“舅舅找我有什么事啊?”
圣人的手在龙椅上敲了敲,和蔼地问道:“听闻你大婚时遭人刺杀,皇姐请朕派去的内卫却被你退回来了,最近可有异常?”
卿若没想到圣人却是问她刺杀一事,道:“已经没事了,阿若那么厉害,又有内卫震慑,那人只怕早就吓破胆了,怎么敢来,皇舅舅不用担心。”
“哦,那便好。”圣人又问:“那最近和墨少卿相处如何?”
从刺杀问到墨玉,卿若越发摸不着头脑,依旧老实回答:“好着呢,墨玉与我从小长大,性子自然是互相知晓的。”
“那便好。”圣人又随口回了句,明明是关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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