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学了(1/2)
聊完事后,她想着见见那位礼教公公,便带了青缨随陶淑玉去往后院。
镇国将军府其实是一座九进的四合院子,从正堂穿过连通前后两院白墙青瓦的游廊,入道月亮门,便是一处有着假山流水,亭台楼榭,花团锦簇的大园子。
这儿的设计颇有江南园林的精致别雅,简直三步一景五步一画,听陶将军说,这是她那位出身于江南商贾之家的正君亲手布置的园林,她自己可没这么好的闲情逸致。
此时园中的景秀楼上正在进行着礼仪教学,那位曾教导过两朝君后的老公公已经两鬓白霜,他手里握着柄戒尺,狭长混浊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轻蔑与威严。
见那位从小无拘无束惯了的小爵爷连最基本的敬茶之礼都练不好,他不免轻哼了声,阴阳怪气道:“老奴先前在太傅家教导唐大公子时,他不过半个时辰就已经把敬茶练得无可挑剔,就连唐小公子也不过一个时辰就落落大方,可你却练了好几天,还是不成气候,将来要如何给殿下端茶倒水?”
陶晟儒端着滚烫的茶杯,强忍下心里的暴躁没有顶嘴,这位公公素来不喜他武将之后的身份,嘴边最常说的两人便是太傅府上的两位大家闺秀,若非这人为女帝钦点,他简直要怀疑对方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来膈应他的。
“赵公公,那唐小公子并未与皇族定亲,你也敢私教他宫廷礼教,是何居心呢?”略显慵懒的语调悠悠地从楼梯处传来,那位矜贵英气的美人同不苟言笑的陶将军移步上前,而后无视对方战战兢兢的行礼,径自拿过陶晟儒手中的瓷杯,将滚烫的茶水倒在了赵公公脚边。
对方下意识地后撤一步,那茶杯就摔在了他的脚边。
“本宫让你动了吗?跪下!”颜珂眸色微寒,那骇人的气势吓得赵公公奴性大发,竟直接腿软跪在了满地的碎片上面,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那高高在上的人却没打算收手,而是吩咐身后的美婢:“青缨,按宫中规矩处置了吧。”
“是,殿下。”
“且慢!”
赵公公忍着疼,极快地隐去眸中的愤恨,问:“殿下,老奴只是在按规矩办事,两朝君后以及大驸马都是这般过来的,不知老奴何错之有?”
他避重就轻,倒也理直气壮,颜珂却是冷笑,一针见血:“那你说唐胥公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是向望舒正君请教的,老奴岂敢私教?还请长阳殿下明查。”赵公公自有一番说辞,他活了大半辈子,又怎会轻易被个初出茅庐的公主拿捏。
陶淑玉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她直白道:“即便如此,我儿也是未来的长阳府正君,你个阉人为何阴阳怪气?若非今日撞见你这虚伪的样子,我倒是被你给蒙骗了!”
“将军息怒,老奴并未阴阳怪气,只是嗓子素来阴柔,听着有些难以入耳罢了,若将军您不喜,今日老奴便回宫向陛下复命。”这话说得很有分寸,既摆低了态度,又暗示着对方倘若自己早早回宫复命,便是她将军府拂了女帝的脸面。
陶晟儒虽气,但也不想让颜珂和母亲为难,便出声缓和气氛:“无碍的,是我太过愚钝了……”
“胡说!”陶淑玉瞪了这傻儿子一眼,已是愠怒,“你这么聪慧,学什么宫廷礼教,还平白无故受气,你这几天都未曾笑过了,大不了不入这皇家,阿娘养你一辈子!”
颜珂则是蹙眉,拉过少年烫红的手仔细检查伤势,随后温柔地呼了呼,放在自己的耳朵上帮他降温,笑意盈盈地哄道:“晟儒,我们不学了好不好?以后在我长阳府,你便是一切规矩。”
陶晟儒脸色微粉,众目睽睽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头,颜珂便牵着他同陶将军离开去处理烫红的伤口,只留下青缨在这。
那赵公公被人奉承久了,现在却要让个年轻太多的丫头教训,心底自然是不服气,他企图站起来拿乔,怎料膝盖嵌进了碎片疼得慌,根本使不上劲。
“还不快扶本公公起来?”他狭长的眸子一瞪,倒是有几分威严,然而青缨在颜珂身边浸润多年,也不是谁都能吓住的,她拿起圆桌上的戒尺把玩,嘴角一弯:“这位公公,我家殿下护短,说要按规矩罚你,那这罚是少不了的。”
“你怎敢!我可是陛下钦点的礼教公公!”
“那又如何?”
青缨握着戒尺狠狠地抽下去,力道不小,疼得对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他气抖了身子,一手狼狈地捂着脸,另一只手翘了兰花指骂她:“你、你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我日后定饶不你!”
青缨只好又给了他一下,说:“与其在这放狠话,公公不如想想今后要怎么在辛者库活下去吧——”
处理好镇国将军府上的事后,颜珂便进宫跟女帝商量了一些事情。
“母君,您钦点给晟儒的那位礼教公公怕是被太傅府上收买了人心,儿臣从他口中听闻唐胥已私下学习了宫廷礼教。”
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能表明唐太傅很早便有意识培养唐胥成为合格的驸马。
女帝不免柳眉一蹙。
若颜珂倾心的不是将军之子,那唐太傅怕是准备让小儿成为长阳正君,如此圣恩浩荡,只会增长唐家的气焰,日后这大汝是否姓颜,可就要三思了……
“你想如何处置他?”风韵犹存的女帝点点这丫头的琼鼻,对方便趴在她腿上恃宠而骄:“自然是打他三十大板,发配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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