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戮佛者(2/2)

“阁下又是何意呢？”雪若反问。

“不知道呢，佛者秉持本心，吾也秉持本心，见你欢愉，便想纠缠，错了吗？”越修罗问道。

“阁下心知肚明，何必呢。”雪若叹息着答道。

越修罗闻言，轻笑了一声，眼神一凛，原本搂着僧者脖子的手，猛地用力将人往一边摔去。

僧者一个不妨，被摔到一边，下一秒不等他起身，越修罗就已经起身跨坐在他身上。

“何妨欢喜呢？不是么。”越修罗微笑：“释迦？吾更喜欢悉达多这个称呼，包含的，可是他父母对他的深沉爱意，多么具有凡尘气息的意义啊，一如，凡尘中的修者，总是渴望挣脱桎梏。”

雪若看着越修罗，微笑道：“阁下似乎不喜吾佛。”

“吾说悉达多害死了吾儿，你信么？”越修罗微笑着问道。

“你的悉达多，并非我佛。”雪若答道。

“是么？吾儿一出生，身具黑暗之力，吾为他取名安陀加，意为黑暗，他从未伤过任何人，但是悉达多却决定渡化他，吾眼睁睁看着吾儿在吾面前消失，而吾什么也做不了，你觉得这种痛苦，吾能释然么？看着吾儿痛苦，为了不让吾担忧，连一声痛苦都不说一声的时候，你觉得，吾该恨他么？为了成佛，为了功德，吾失去了儿子，他成就了佛祖，何其荒谬啊。”越修罗盯着雪若说道。

雪若默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告诉吾，你之父母是期望你成为高高在上，让他们仰望跪拜的神祗，还是一个可以在死前见上一眼的寻常百姓？告诉吾，此生，你没有亏欠么？”越修罗问道。

雪若皱眉，然后叹息：“有的，这本就是一个婆娑世界，怎么会没有亏欠。”

“婆娑只是遗憾，与亏欠相差甚远，僧者，你并不懂，你追求的应该是佛法，而非佛祖本身，因为你没有佛祖那样，为了大无私而小自私到极致的混蛋性格，这就是终究没有人能够成佛的原因，何必呢，追求不过是超脱二字。”越修罗冷漠的说道：“吾要你的舍利，你给么？”

“我给。”

……

七天后，伽蓝寺圣僧雪若，圆寂与大悲殿前。

雪斋捧着佛骨舍利，在伽蓝寺后山的佛塔林，在一处幽僻的角落里，找到了越修罗，他将佛骨舍利递给越修罗说道：“这是师兄嘱咐要给你的。”

越修罗伸手接过佛骨舍利，系统刷出一个任务：【黑暗神的复苏】，集齐二百零六块佛骨舍利，可复活安陀加躯体。

越修罗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安陀加居然可以复活，他之前将安陀加的神格留在了奈落天，不知道能不能拿回。

“多谢了。”因为得知安陀加能复活，所以越修罗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看着雪斋问道：“怎么了？”

雪斋低头，不敢看越修罗的脸，只是低声问道：“师傅说，再过三年师兄就能肉身成佛的，成就不坏金身，可是他突然圆寂，又把舍利留给你……”

越修罗闻言轻笑：“这是你们的佛祖欠吾的，吾只是拿走该拿的东西而已，型尚，你还是还俗吧。”

雪斋一愣，很是不解：“还、还俗？为什么？”

“因为吾就是那位戮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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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世间有罪孽，愿鹃吾一身；

如生灵有悲苦，但仅落吾一人。

杀戮满地如何？血海滔天如何？

若得佛国降临，吾即堕六道之底亦欢笑以对。

——【修罗纪·阿修罗舍生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