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203 道心何物(2/2)

老者听后，便是想也未想，只是轻笑得几声后才道：“少君如此问我，我又如何答的出来。”

罗英嫡看着老者神色自若模样，又哪有半点不知如何回答的模样。不过人族之争与他并不重要，他也不过是想寻个由头。如今老者既然不愿回答，他也就不再强求，当即转话题再问道：“我也曾见有人说过，道是天为道、地为器，人乃天地气运所中，是故乃是道器。然欲成道器，须先得道心。英嫡愚笨，始终不知道心为何物。今日偶有所得，想与老丈一同参详，不知老丈可否指点一二？”

老丈闻言，面上顿时闪过几分惊讶之色，旋即又收敛神情，郑重道：“不想少君竟然已到参悟道心阶段，倒是出乎小老儿所料。既如此，少君但说无妨，小老儿当为少君分忧一二。”

罗英嫡听得老丈所说，心中不由高兴了几分，当即问道：“依我所悟，道心一物，虽无形无迹，却可思可想。不知此话对否？”

老丈闻言，不由点头道：“此句虽有些偏差，但却也不错。”

听得老丈只是以“不错”二字评价，罗英嫡心绪不由为之一低。只是罗英嫡今日既然不顾厉红珊，径直进得识海，便是为了此事而来，又如何会轻言放弃！

罗英嫡当即继续问道：“道心者，便应上体天道，下借地器，综二者之利，乃得道心。不知此话对否？”

老丈闻言，却是沉眉数息后才道：“此话对，也不对。”说完此句后，老丈便收了口，不再往下言语。

罗英嫡见状，不由微微有些失望。只是罗英嫡很快有重整旗鼓，复又问道：“老丈如此说，英嫡便糊涂了。如今英嫡自觉道心不稳，难以平复，却难有其法。不知老丈可能为英嫡指点一二？”说罢，罗英嫡便向老丈深深一躬。

不想老丈虽受他一拜，却犹自摇头道：“少君既知自身道心不稳，却又不知道心为何物，岂非自相矛盾？”

不等罗英嫡再问，老丈又道：“依我看，少君如今非是道心不稳，而是心性不坚。至于道心二字，于少君而言还是太远。”

说罢，这老丈却是摇头叹息道：“之前还以为少君能在如此年纪便体悟道心，不想却是如此，却是我想错了。”

罗英嫡听得老丈三句话后，心中却没有失望之意，反而细细品味得许久后才喃喃道：“道心是道心，心性是心性，我如今不是道心不稳而是心性不坚？如此算来，那么楼中典籍岂非全数有误？”

想到这，罗英嫡不禁又想到蔺湘竹所言，当即有思忖道：“不仅是典籍有误，怕是整个修仙界也有误吧？只是这道心二字的品悟在这修仙界中已然传承万年之久，又如何会错？若是当真错了，那当今那些天境高人又怎能突破地界，达成天境，进而天地逍遥与天地同寿？”

想到此处，罗英嫡看向老丈的眼神不由就带了几分怀疑。

这也非时罗英嫡怀疑老丈有意诓骗，实则他心中还是信任老丈居多。只是老丈所言与这九州修仙界的理念有着巨大差异，他一时之间也无法甄别其中差异，只得两不信任，暂且存疑。

不想那老丈见了却是又点头道：“少君如此便是对了。道心二字，最终感悟，非是旁人可教。而道心二字也果如少君所说，无形无迹，却可思可想。只是当少君能思能想时，这道心便有行有迹，有迹可循。”

罗英嫡听了，却是有些傻了，一双眼睛中满是迷茫之色。

老丈见了，却又是摇头失笑道：“是小老儿急了。少君修行不过一年，又能有多少天道感悟？便是有如今所思所想，只怕也是受前人荫庇居多，是小老儿急啦！”说到最后一句时，这老丈却是喟叹出声，其中颇有几分萧索之意。

罗英嫡一阵摇头晃脑，仍自为老丈先前一句“无形无迹”后又“有行有迹”而迷糊，丝毫未听得老丈最后所言。

一夜时间匆匆而过，罗英嫡不觉中已然自那识海归来，心中却犹自为此苦恼。

倒是外间厉红珊进来后见得他如此模样，不由开解道：“我观你一夜沉思，也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若是因为修行一事，我倒是觉得你不如暂且放下。我曾听人说，这修行最重感悟，你如今心系旁骛，又如何感悟？倒不如暂且放下，先解决眼下再说。”

罗英嫡听了，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还是你说的对。我的确钻了牛角尖了。”

正说间，不想蔺湘竹已然带着一脸的古怪神色匆匆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