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剧场(1/3)
原来小王爷的家在以前真的是个王府!
我走过那道剥落了红漆的长廊,脑子里尽是一百年前,这儿身着古装的人们来来去去的匆忙身影。
我们的老王爷身着一身喜庆的红色唐装,他的花白胡子留了很长很长,拄着龙头拐拎着金丝笼,在院子中一圈一圈的遛鸟。他的年纪太大了,即使曾经是个叱诧风云的厉害人物,这些年的活动范围也仅限于王爷府的院落当中。
好在老爷子精神不错,听着吵吵闹闹的后辈们在家中忙里忙外的,脸上时不时的露出一丝笑意。
小王爷总是如他年轻时一样为了锦夜四处奔波,应该已经很多年,冷清的王爷府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过了吧。
其实今天这些吵吵闹闹的后辈们,大多不是他的直系亲属,耗子和我这种孤苦伶仃的人,压根儿就没有能过年的地方,而其他几个队员还得辗转各地赶春运,眼看着锦夜里还有些事情没有商量完,这个年关就要到了。大家一合计,干脆谁也别折腾,好不容易小王爷毫发无损的回了京,冬爷带队,我们一行人就直接住王府里陪咱们老王爷好好吃顿团圆的饺子吧!
不仅毫发无损、而且油光锃亮毫无一发的小王爷回了家也是格外神气,他特意穿了件宝蓝缎面儿的夹袄,打扮得和电视剧里的演员似的,走起路来那叫一个昂首阔步气宇轩昂,这下他可一洗之前我以为他是个假王爷的误会了。
“喵呜——”
我刚想要嘲弄一番他今儿个的造型,从一旁盛放的腊梅树上,倏的跳下来一只小奶猫,它稳稳的落在了小王爷的肩头,撒娇的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扒着他的耳朵就爬到了小王爷裸露的大秃头上,干脆蜷缩起来,像一顶毛绒帽子似的就那样歇脚了。
它是在担心他的脑袋会着凉吗?
“卓娅,你的尾巴搔的本王脖子好痒……啊哈哈好啦好啦我不赶你走!”
小王爷柔声细语的跟这只来自千里之外海岛上的小猫咪说着话,顶着热乎的毛绒帽,身上还挂着一朵腊梅花,朝我招招手走远了:
“卓娅你是要喝牛奶还是吃小鱼干?今天是中国年,来了我们北京就入乡随俗,破例不吃猫粮了好吗?”
我笑笑,并不觉得小王爷在犯傻。我沿着长廊走到后院去,老板娘刚刚派遣茶馆的伙计给我们送来一大箱炮仗。我觉得心里很暖,也觉得有一丝苦涩。现在的生活,就是逝去的人没来得及享受的所谓的“安宁”吧。
“呯——轰!”
“汪汪汪汪!”
“啊对不起吓到你了!这就是二踢脚的威力吗?!不对吧这炮芯为什么烧起来的时间比我算的要短的多?”
冬冬朝一边呲牙咧嘴的护院狗作了个揖,满脸惊恐的推了一把眼镜,他不好意思的看看我挠挠头,也不知道是在跟我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炮芯长5公分,划着火柴伸过去点燃只用0.8秒,刚才这支火柴烧起来用了200焦耳……不对呀应该不会那么快,难道说炮芯上浸过磷?”
我弱弱的摇摇头,赶紧接着往后院儿走,这种物理题我表示就算给我一张演算纸我也是压根儿就答不上来的。
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下去了,再等一会儿,如果冬冬没把老板娘送的炮仗实验完的话,我们应该能观赏一场小型的烟火表演喽?
我往手上呵了口白气,北京的这个冬季干燥的不像话,谁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空气中,今年还会不会降下一场雪来。
“陛下,这一杯,可知千里之苦,再一杯,可尽今夜欢——愉——”
后院的花园里还要热闹的多,耗子哥尖着嗓子唱起了他最拿手的《龙女盗神鞭》,我们的大明星刚从婚礼失败的八卦新闻中脱身,难得的春节没有排通告,倒是一身轻松心情愉悦的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也蹭到了王爷府里来。他依旧戴着看起来就很浮夸的耳坠,顶着一头粉红火烈鸟的毛,用一根竹签敲击着铝盆,权当是帮耗子哥的戏剧打起了伴奏。
这个画面实在是不怎么匹配,我正寻思着能不能劝说大明星把头发换个色儿,奔跑着的脚步声就从长廊另一头响起,我回过头去,跟抿嘴笑着的朝闻道相视一眼,马上心知肚明,我们为耗子哥准备的他做梦也没想到的礼物就要到了——
“再饮了这一杯,宽衣……”
“啊啊啊天呐我一定是还没醒呐!”
脆生生的惊叫一下子盖过了耗子哥忘情的表演,我只来得及瞥了一眼甩动起来的双马尾,这姑娘一冲过来就来了个激烈的拥抱,差点儿就把我给撞飞了!
“行家!”
耗子哥的戏腔戛然而止,我从小剪刀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着她凝视着那个方向突然低下头来涨红了脸,赶紧就笑着推搡了一把:
“羞什么?快去啊!”
“师傅傅……”
“我操!剪刀?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顺利接到客人的冬爷从侧门随后走来,这个辛苦送礼的功臣朝我们挑了挑眉,摘下围巾往手上呵了口热气。
“师傅师傅你想让我来吗?你想我了吗?”
“老子……”
一向最为贫嘴的耗子哥突然变得不会说话了,他难得一见的尴尬起来,还死命憋着绷不住上扬的嘴角,“老子老子”了半天,最终还是没绷住喜笑颜开的表情,带着热泪盈眶的小姑娘往后花园走过去,以避开我们这些人的哄笑和发现了奸情的灼热目光。
谁都知道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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