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泪不轻弹(1/3)
夜华初浓,跳动的烛火下,那人面若桃瓣,邪肆明艳,一手抵着鬓发,阖眼似浅寐,尖削深刻的下巴微微的扬着,抿唇成线。..
她一只裤腿挽起,露出纤长的小腿,皙白如凝的肌肤上,深入骨血的齿痕在军医张远的处理下仍泊泊的流着鲜血。
张远第一次如此靠近这位大秦玉人般的公子,若非众人身在外,他一介军中治疗跌打损伤的大夫岂有幸为秦无色诊治,只是瞧着她这伤确实触目惊心,虽见过更惨烈的伤者,但眼前这伤却是出现在养尊处优的王爷身上,便愈发显得让人震惊,昨夜包扎的帛纱已沁成血红色,此刻不得不再次处理换药。
门被人虚扣了几下便推开了,听着声儿,秦无色才缓缓掀开眸看过去,见着来人,她凤眸微眯,“张远,你先出去。”
张远还未完成包扎,一时犹豫,不刻,那红衣男子便接过他手中的帛纱,“我来就好。”
张远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呼吸顿时微滞,若秦无色算是阴柔绝美的妖孽男子,那么眼前这人,除了斜飞俊气的眉,媚态天成,美得慑人心魂。
半晌,他才意识到失礼,虽不曾见过,想来此人与秦无色是熟识的,可这间房分明是他的呀,又不好意思提醒,只得憋闷的叮嘱,“那么有劳公子了,药已上好了,只需包扎妥帖即可,适当紧些,对止血有好处。”
待那扇门再度关上,秦无色斜了华莲一眼,揶揄一笑,“怎么不照顾你爹爹,倒有心情来看我果真是人说的,有了媳妇儿忘了”
本悉心为她包扎的人,闻言倏地抬眸望着她,一双美眸流转着瑰丽的神采,“姐姐这算不算是承认是华莲的媳妇儿了”
她一愣,这话全然脱口而出,说了一半她也觉着不对劲才闭嘴了。
他倒不在意她答不上话来,以她的观念确实很难完全接受成为一个十足的女子身份,又低下头,“伤得这么重,昨夜却逞强。”
“这叫重”秦无色哂笑出声,不说这点伤跟华青衣的身体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即使不作他比,于她来说也是惺忪平常。
“你以前是受过多少伤。”他依旧低垂着长睫,手下动作十分轻柔,轻柔到她觉着都有些像是在挠痒,颇让人不自在。
“倒也没有,”她见他包扎妥当便赶紧收回了腿,懒散的盘坐在扶椅上,整个人的重量靠上身后的椅背,轻描淡写,“你也清楚不是,习武么,不受点儿伤如何有所成”
“习武痛么”他依旧半跪在地的姿势,只是抬起尖俏的下颔,眸光盈盈的望着她。
她当即吸了口气,明知漂亮得跟妖精似的,**的时候已叫人难以招架,突然温柔起来要人命了不是,她撤开视线莞尔一笑,“母妃说,男儿流血不流泪”
男儿流血不流泪,泪不轻弹
他眸光似漾着三月烟雨而开的桃花,迷离绚烂,蓦地就忆起她蒙着脑袋睡的习惯,不管她是否女子,一开始也只是个普通的孩子,是苏红琴那种不知该贬该褒的教育方式,成就了一个如今这样的公子无色。
“多年前,一朝骤失亲人依靠,家破国亡”他站起身,长指端起一旁桌上的一只细瓷碗,吹了一下,“有人,也叫我不要哭。”
那个人,轻纱掩面,妙目长睫,在天灾灭顶余生后仍悠然柔和,举袖如飘的摸着他的头,举手投足那般神圣不容亵渎,声线似疏似漠却舒缓人心,不要哭
此时,她心霍然紧了一下,他今日偶有不时不复调笑的柔和,缘于华青衣的伤势罢,两人多年来不管是以怎样的方式相处,华青衣始终是那个带他走出沉重悲恸之人。
他一转身,红唇噙着迷人的浅笑,像是完全忘了方才的一霎沉重,“这药,是御雪为你备的,对你伤好,那些个庸医的方子是比不上的。”
她怪异的瞅了他一眼,御雪的药竟会大方到让他来送,什么时候,她的男人们越来越和睦了,虽是好事,可一时听着古古怪怪的,她眼一斜,便见桌上还放着一只绸缎包袱,方才是没见过的,她伸手指了指,“这是”
“姐姐猜猜”他漫不经心地拉长尾音,笑得神秘而又妖娆。
漂亮的好刺眼。
她不禁半眯起眸子,自然而然的接过他手中的那只细瓷碗,脑中好奇的思索着那包袱里到底装了什么,下意识的啜了一口汤药,温度是刚合适的,也没有什么怪味儿,甚至到了喉咙处有一丝回甜。
/>若是此刻她抬眸,便会看到他盯着她的动作时,眸光浮沉不定的迟疑。
然而她尝着并不难入口的汤汁后索性一饮而尽,抬眼时就看到他散漫随意的笑着,突而倾身过来,身娇腰软,那脸好生绝色,眼波如水,一眼便叫人魂儿都酥了,“姐姐,华莲给你描个妆面可好”
“不好。”她失神片刻后便立马拒绝,她只当过两回女人,第一次,是为了秦晟煜,但穿的是羽七音不男不女的衣袍;
第二次,是为南风吟,却仍是男装。
不是没想过试试女子的服饰,但从未深想过,她觉得男子更自在,何况他说的是,描妆面
秦无色描妆面,甚惊悚
他似乎又片刻的滞神,她想了想,贴近他的脸,笑得蔫坏的,轻声开口,“你这么漂亮,不如我给你描个妆面”
“你”他干脆往她怀里一坐,轻佻恣意的扬着勾人的下巴,妖邪俊逸,既娇且傲,“那可不能描多的,只给姐姐描朵红莲。”
要真像女子一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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