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芦荡惊魂第二十八章 生死一线(2/3)
p>一种熟悉的腐臭味道猛地冲入鼻孔,皮子山!张连义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脑子一晕,仰天倒了下去。
夜风渐渐平息了下来,荒原上那种风吹苇叶如泣如诉的沙沙声也逐渐消失,只剩下一些莫名的虫鸣声此起彼伏,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堂的禽鸟‘咕咕’声、野兽嘶吼声,荒原就像一个劳累了一天的巨人,在夜幕下翻了一个身,然后在梦呓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灯光,也不见了。
第二十八章生死一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连义终于慢慢醒了过来。脑子里仿佛是一片空白,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重的腥臭味,潮湿而温暖。张连义只觉一阵剧烈的眩晕,想起身,却浑身发软,竟然连支起自己的身体的力气也没有了。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这是在哪儿?他有些费解地在心里问自己,一边努力回忆前边发生过的事情。
黑暗中,似乎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人在窃窃私语,其中有个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张连义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皮子山!我这肯定是在皮子山的家里,或者是他的,他的窝里?!到了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完全肯定,那个所谓的皮子山,绝对不可能是个人!
想到这里,张连义心里忽然一阵冰凉,不管这个皮子山是鬼还是怪,既然他这么煞费苦心地把自己骗到家里,那么肯定不会存什么好心——对于这些隐藏在荒原苇荡中的大多数精灵鬼怪来说,人只是它们借以吸收元气和能量的一种载体或者说是它们的食物而已,现在自己就是那个自己送上门来的肉包子,怎么可能从狗嘴里再完整地逃出去?!
人到绝境的时候,往往会有一些截然不同的反应。有的人会完全变傻,彻底失去思维能力和自救的意识,听天由命任人宰割;有的人呢,则会变得异常清醒,思维活跃度会比平时呈几何倍数地增加,这类人生存意识强,所以也就往往能在看似不可能中找到可能,从而做到绝地求生。就连张连义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具备这后一种人的特质:深深的绝望之后,他突然完全冷静了下来,内心的恐惧仿佛已经不复存在,静得,就像眼前这一片挥之不去的黑暗。
我张连义怎么会糊里糊涂死在这荒凉的芦苇荡里?绝对不会!我没做过啥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会这么不长眼的!那么我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是为了破解那块从地里挖出来的骷髅石板上的拓文,来向周家表叔求教的。地里???张连义心里忽地一动:我现在是呆在哪里?按照眼前的环境还有自己晕倒前看到的皮子山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爪子,自己现在好像就应该是在地底——皮子山有那样一只爪子,必然是兽类无疑,可是他身上的那种浓重的腐臭味应该不是狐狸或是黄鼠狼身上该有的,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它是这荒原上活跃的另外一种异兽:貔子。
故老相传,貔子是一种专门生活在荒野古墓中的异兽,因为它们吸收了大量的死人和地底阴气,所以往往能够幻化人形在夜间作祟。而且,对于活人来说,这种异兽应该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它们和黄鼠狼、狐狸不同,前者只会偶尔迷惑一下生人、吸收一些阳气,而后者则是最喜欢吸食人脑——死人的吃光了,就会猎食活人。老百姓总说吃啥补啥,这一点用在貔子身上好像也非常贴切——它们非常聪明,相当短的时间里,它们很早就能学会模仿人的肢体动作甚至是语言,这一点要比狐狸和黄鼠狼快得多。这一点也很好地解释了张连义在路上与皮子山同行时,对方的那些怪异的举动:他不肯以正面示人,是因为他的脸还是一张貔子的脸;他身穿长袍、头戴毡帽、把双手笼在袖子里,都是为了遮盖他兽类的躯体;他身上那种浓重的腐臭味,一是因为那件长袍必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二是因为他常年生活在坟墓里而且食用腐尸!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张连义开始下意识地伸手在周围摸索。一根细长的东西最先入手,中间细,两头粗;他的手继续往上,手指忽然插入了一排篦子一样的东西里。他连忙抬起手继续往上,接着就立马确定了一件事:身边是一具骷髅,因为他的手指又无巧不巧地插进了骷髅的眼睛里!原来,眼前之所以黑得如此彻底,是因为自己躺在一具棺材里。
尽管已经抱定了豁出去的决心,眼前的一切还是让张连义一阵绝望。他的手从骷髅头顶轻轻掠过,一个不规则的孔洞边缘的骨茬在他手指上划了一下,细微的刺痛中,他的脑海中忽然吹开了一层黑雾:骷髅、貔子、铜人、骷髅石板,这些东西都是地底之物,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如果有,那么自己怀里的石板拓文会不会对自己有啥用处?
眩晕的感觉越来越频繁地袭来,这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有限的氧含量必定不能支撑太久,张连义一咬牙,伸出手在旁边的棺材板上使劲捶打了两下,嘴里大叫:“皮子山!我身上可是带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要是我死了,这件东西就没了用处,而且.......而且......这件东西也是从坟墓里挖出来的!”
外边的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皮子山那阴冷的声音就从上边传来:“咦?我说张家兄弟,你命挺硬啊!还没咽气?我的老婆孩子可都饿了啊!”
张连义又急又怒,嘴里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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