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1/2)
今朝
阴雨蒙蒙,
程逸站在一片空旷的地前,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墓碑,眸光沉沉。
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留着寸头,面容平静,下巴处还有一道细长的疤痕,身躯略显魁梧,紧致的西服,似乎隐隐还能看出皮料下的肌肉。
似乎是感受到了天空飘下的细雨,男人打开伞,撑在程逸的头顶,自己则暴露在伞外。
全程无言,站的笔直,像一座雕塑般。
程逸似乎对于男人的动作早已习惯,情绪丝毫未变,只是扫了一眼男人被打湿的肩膀,淡淡的说了一句:“不会再多要一把伞吗?”
男人听见了程逸的声音脸上依旧平静的甚至有些木纳,声音有些暗哑低沉的回道:“没必要。”
程逸也不再说话,转过视线看着面前的墓碑,墓碑上是一个女人的照片,眉眼素净,嘴角似乎总含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但奇怪的是,这块墓碑除了照片之外,空空荡荡的,没有刻一个碑文。
程逸定定的看了一会儿,就弯下腰,将手上的花放在碑前,像是很了很多遍似的,伸出手将一些落叶缓缓拿开,动作轻柔,不禁给人一种那不是一块碑,而是一个人的错觉。
一旁的寸头男人,看着面前弯着腰的程逸,眼神微动,但又很快归于沉寂,唯一做的就是将手中的伞柄我的更紧了些。
“这是你陪我来这的第几次了?”程逸弯着腰收拾着那些落叶,突然出声问道。
“五次。”
男人随即淡声答道。
“五次,那就是五年了。”程逸似乎在思索着,有些喃喃自语,“那也就是她已经离开的五年了啊。”
男人也不出声,只是由着程逸自说自话。
过了一会儿,程逸才慢慢站直,边拿出手帕擦手,边抬眸看向寸头男人,男人也任由着他打量,连摇晃都不曾出现过。
程逸微皱了眉,有些疑惑的说道:“你这些年说的话,是越来越少了。”
寸头也不搭理他,转过身看向远处的车子,淡声说道:“上车吧。”
直到程逸上了车,寸头男人也没有回答他的话。
程逸坐在后座,看着前面开车的男人,视线随即看向车窗外闪过的景象,语气似乎带着有些怅然的说道:“这么些年,你怎么都没问过我,为什么不把那块墓碑上刻字?”
寸头男人目视着前方,视线平稳,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想说就会说,我对于废话不感兴趣。”
程逸也没有计较男人的冷淡,他视线停留在男人下巴上那道狭长的疤上,眼神深远,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这些年为什么会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呢?”
男人不说话,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专注的开着车。
程逸也似乎并没有想过得到这人的答复,其实原因根本不用说,程逸自己都是清楚的。
从最初那个女孩,带着自己走到这人的面前,一切似乎就像是早已注定了一般。
“大海,你才刚回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程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出声。
前面的男人这时才稍微将视线移动,扫向后视镜里面的程逸,低沉的声音问道:“什么事?”
程逸坐在车后座,垂着眸看向手里已经被他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揉碎的烟支,脸色平静的像是再说今晚吃什么一样,淡淡的说着:“阿瑾回来了。”
说完他抬眸,看着前座的男人,像是怕他没听清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你听见了吗,李海,我说的说的是苏瑾她回来了。”
声音有些嘶哑,也不知道像是说给那个李海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的。
“什么时候的事?”
在他说完了那句话后,车厢中沉默了许久,隔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了李海有些僵硬的问话。
“就前段时间,你在分公司的时候。”程逸转过头,平静的说着。
这一刻,开着车的李海脸上的表情才终于出现来明显的波动,整个人都有着不同以往的生气。
他看着后视镜里的程逸,微皱了眉,
苏瑾这个名字,这些年都不约而同的成为了大家不愿提起的禁忌。李海不如李昕那般细心,对于男人的情感,他所了解的不多,也看不透彻。
但对于这人,从当初的单薄少年,是怎样一步步成为如今的成熟阴沉的淡漠男人。
这一路的艰险,怕是没有几个人比他更了解了。
这人一路从地狱走来,踏着多少竞争对手的失败疯狂,迎着多少次的明枪暗箭,才有了今日翻云覆雨的成就。
就为了守住那么个程家,那么个自己明明深恶痛绝的地方,等着一个埋在心里,或许再也回不来的人。
李海静静地开着车,没有说话。
这些年说起来,也不只是程逸变得多了,就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起当初的模样了。
“她回来了,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程逸若有所思的说着,“可为什么我觉得离她更远了些呢?”
李海也是面色复杂,苏瑾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几乎要代表着自己过往所有的青春年少的岁月,代表着他已经许久都不曾出现过的欢声笑语。
可对于程逸来说,这个名字几乎已经成了执念般的存在,一念入骨,经久难消。
“去见过苏姐……她了吗?”一时说起那个许久没有叫过的称呼,李海居然还有些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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