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2/2)
儿,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这时,他一眼看见那捶布石下面有几双破鞋,他不加思索地弯下腰就要往外面拿。就在这时,他又想到,越是靠上边的破鞋越是放进去的时间短,越是爸爸记忆犹新的,不舍得扔掉的,越说明它还会在某种场合,或者是天下雨下雪的时候有用的······。二骡子很快把最下面的两双破棉靴翻了出来,抱上就穿出了大门,见我们一群人早都围在了那里,他自豪地将那两双破棉靴递给那货郎。
那个时候,破鞋换绿豆儿是有规定的,是约定俗成的“两只破鞋换一勺子绿豆儿”。那货郎见二骡子又来了,也不多说话,用眼光朝他表示了一下,让他把手里的两双破棉靴放进身后的那个竹框子里。
以后我常想,那个货郎当时就有食品卫生的意识,他认为,拿盛绿豆儿勺子的手是不应该拿那破鞋的。
我们小孩子可不信那一套,只见二骡子双手捧着那两勺子绿豆儿,坐在一边的一个树墩子上就开始吃了。
这一回二骡子的味蕾没有爆炸。
两天以后,康大功告诉薛老喜,生产队的账已经检查完了,并且他已经把账本从大队部捎回到了苏家祠堂。
夜深人静的时候,薛老喜一个人出来到那捶布石的旁边,当他翻开那堆破鞋,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几只装钱的鞋子了。
薛老喜像丢了魂一样地进了屋,嫩粉看着有点不对劲儿,就问他:“咋了”?
“你动捶布石下的破鞋了”?
嫩粉回答:“我没有动呀”。
薛老喜一听,长叹了一声:“那些装着东西的破鞋都没影儿了呀”。
嫩粉一听,立刻明白了薛老喜的意思,她脸色苍白:“赶紧去问问孩子们,看他们都动了没有”。
薛老喜连忙做了一个手势,让嫩粉不要声张,遇见这样的事总是害怕“隔墙有耳”,他独自朝二骡子睡的屋里走去。
三问两不问,一切真相都大白于薛老喜的心里了。
薛老喜又回到了屋内,他告诉了嫩粉事情的原委,嫩粉急切地说:“你明儿清早去那货郎的家里问问,看看他把那破鞋卖了没有,若是没有买掉,那怕给他一半也中·····”。
“你懂个啥?可不敢再问了,就当是老鼠给猫积攒的都中了”,薛老喜告诉嫩粉。
那天晚上,薛老喜和嫩粉又睡在了一个屋里,又睡在了一个床上,又睡在了一个床头,尽管没有说几句话,但他俩确实是在相互蹭暖,是在相互安慰,还好像是相互的壮胆,两个人一晚上也没有合眼睛。
·······
那个时候,上级相关部门也发现了社会上的某些部门和某些干部的贪污行为,为了杜绝这种不利于社会发展和文明的行为往更大的范围发展,政府也制定了相应的监督机制,但总是在康大功和薛老喜的利欲和诡辩面前软弱无力。
几年以后,公社例行查账的运动又开始了。薛老喜始终是心有余悸的,他也看见过每次被查出有贪污行为的人遭到无情的批斗,还有的人被吓得寻短见,跳井,跳河。
那天,把生产队的帐本送到大队部以后,他立刻回到了家里,把箱子里这几年攒的钱又回笼了一下。这一回都是一些10元和5元面币的,他也没有数,大概有300多块钱的样子。
他早想好了藏钱的办法。让嫩粉在煤火上打了半碗的白面浆子,他早准备好了几张大报纸铺在八仙桌子上,然后把钱都一张一张粘在报纸上,终于把钱都粘了上去。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把那几张报纸又翻过来,都贴在他套屋内自己床头的墙上,和平时撕着卷烟用的报纸并排着。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晚上,他进到他的套屋,一眼望去,见那床头的墙上只是孤零零地贴着他平时撕着卷烟用的那一张报纸,昨天晚上贴上去的报纸连一张都没有了,他不由地低下头看,看见地上一团团的报纸和人民币的碎片儿。
薛老喜立刻明白了,这300多块钱是年里头从食品公司转过来的,是年下的时候村里几户人家让食品公司杀的猪的猪价。那些比鬼都精的老鼠们一定是闻见那钱上的腥气儿了,一个下午套屋里没人,然后它们群起而攻之,连带报纸和钱一下子都被它们“敲骨吸髓”了。
世上这样的事情还真的不少,“凡财富,需努力创造,谁挡都挡不到门外去;不需努力创造,靠投机钻营,巧取豪夺,你拴都拴不牢靠,有的时候你拴的牢靠,但你没有福气去享用它的价值”。
人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但很多的人不能控制自己那贪婪的行为,更有甚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用这个道理去解释薛老喜的一生,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好像有点道理,也好像有点牵强附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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