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卦考古(1/3)
传说,曾有一位神明踏着青鸟从九天之上降临凡间,他身披五彩祥云,手持马尾云拂,救许家先人于水火之中,保许家子孙永世安宁……许晃断断续续的在脑中回想着曾经听过的只字片语,一边磨着牙将手下的一只朱砂古瓶擦得越发晶亮。
这到底是谁编的鬼话,我去他大爷!这完全就是古代那帮子帝王将相抄袭神话传说的惯用套数,简直屡试不爽嘛。如今细想来,那驾青鸟的明明是西王母,披五彩祥云的该是释迦摩尼,举着拂尘的…那是公公!真亏得这是哪位好汉,愣把这么老几位捏合到了一块,真叫一油菜田开花——有才华啊!
“…我说你磨蹭什么呢?这一半天过去,连一间房都没扫出来,要你有什么用啊?”
背后的“牢头”又在举着烟杆说闲话了,许晃用满含怨念的目光回头瞪了他一眼,才想骂一句“死开”,转眼一想人家早就是鬼了,只得又生生的把那俩字咽了回去。
传说很丰满,只可惜现实却很骨感。这传说中的神一放在现实里立马降格成鬼,什么上善若水厚德载物也统统成了高贵冷艳。不过别说,人家不说话的时候倒真是冷艳,只是一张嘴就疯疯颠颠,真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如今的许晃俨然又变作了灰姑娘模式,整天被吆五喝六的撵去收拾房子。天知道这许家的老宅竟然能有这么大,上来就是一间三进大屋,而且里面居然也并不像院子里那样破败,该有的摆设一应俱全,就是那东西稍微多了那么一点,上头积的土又厚了那么一点…于是乎,许晃就在这暴土扬尘中咳了足足有两天光景,屋内才渐渐又恢复了往日该有的古色古香。
好容易擦完最后一个瓷制的大蟠桃,许晃擦了擦汗,环视屋内,他就差没痛哭流涕了。满心欢喜的把自己的行李拖来,他正准备把自己收藏的宝贝初音手办摆在大桌上,一支烟管伸过来敲了他一下,“哎,干吗呢?”
“又怎么了?!”许晃都快七窍生烟了,这么折腾他还不够,还要玩什么新花样?!那小姨子欺负新媳妇都没见这么欺负呢!“这是我的房间,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無生不紧不慢的吐出一口烟来,诡异的一笑:“谁说让你住这儿了?这可是主屋。”
“我就是主人,我不住主屋谁住?!”
“谁都不住。老宅的规矩,主屋不能住人。”
“什么意思?”听这话里有玄机,许晃不禁拧了眉。
“没什么意思。”無生一扬下巴,“去,把那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摆大桌上。”
许晃狐疑的看去,他指的正是自己刚刚才奋力擦过的一口装饰极繁复,仿佛是极为贵重的大箱子。当时许晃就在猜想里面可能装的东西了,就算無生没说,他也打算偷着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来着。
拿着从無生那儿得来的一串钥匙,许晃凭直觉选了一把纹样差不多的,果然一下就打开了。只是抬起盖子的一瞬间他却傻了眼,出现在面前的并非什么明晃晃的宝贝,而是整整齐齐码放好的数枚牌位。
许晃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那上面刻着的分明是他许家的先人。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那张脸此时却隐没在了镂花的窗棂之后,不知是在望着窗外那阴沉的天色,还是在沉思些什么。
没再说什么,许晃默默的按照牌位上的年代郑重地将它们一一在大桌上排列好,最后爇香拜过。
[许氏堂上初祖许公讳逊之神位]
许逊。那就是传说中开创许氏一族的初代祖先了。
望着那块死气沉沉的木头牌子,许晃的心中并没有太过真实的感受。毕竟是几千年前的先人了,这一脉的血流传到他身上,不过是证明了一个家族的繁衍不息,比之于旁人,却又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拖着行李走出门外,许晃合上门,这才回身问道:“那我住哪儿?”
“偏房。”無生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两个字,抬脚往前走去。
听着那个字许晃就有些不爽,好歹他也是许家正根儿,这怎么搞得好像他是偏房庶出的一样。“难道许家就没有祠堂?还从没听说过有谁家在主屋供牌位的,这算怎么回事啊?”
“说了是规矩。”撂下这么句话,無生就不肯再多说了。一路上七拐八绕的,终于到了一排灰瓦白墙的矮房前他才停下脚步,“就这儿。”
皱着眉,许晃有些不满的指着糊在那门上显然已经泛黄了的明纸:“我看这儿倒像佣人房。”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無生衔着烟管,一脚就把他踢进了门里。谁知一进门,兜头就扑落落掉下来些什么东西,吓得许晃哇地一声,定睛一看,原来是几只壁虎与蝙蝠。再环顾下屋内,显然没有刚才主屋里的那种富贵气象,反而墙角上还如刚才一路走来在石阶地砖上看到的一样,斑斑驳驳的生满了黯绿的苔尘,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与陈腐的土木气息混合的霉味。许晃才要张口抱怨,梁上的些许细微动静却吸引了他的注意,抬头一看,那上面居然还吊着一个淡黄的燕窝,里头新孵雏鸟的娇声细细飘下,他不由得会心一笑。
直到这时许晃终于注意到了,这里虽说陈旧不堪,但却明显蒸腾着一种别样的湿润温暖,与主屋中的阴郁死寂不同,这是一种蓬发的生气。与这里比起来,主屋那里简直就是一座空旷的古墓,阴森得令人生怖。
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冷战,许晃嘴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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