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隐藏的信息(1/2)
要说夏彦男会临摹这事还要从好远以前说起,
他们兄弟四个从小在一个家塾里念书学习,
四个人父亲都是土匪出身,在教育孩子这方面难免就格外简单粗暴了一些,
虽然是土匪,不过但凡是父母总会希望孩子成材一些,当然实在不是那块料就另当别说了,
自家的孩子什么德行自家心里都有数,这么几个皮猴,老师若是宽松些以后更是没得管,
因此便由华子念他爹华林声做主,重金聘请了京里有名的铁阎王闫先生来家塾授课。
闫先生果真不愧铁阎王这个称号,把几个孩子管的那叫一个服服帖帖,罚抄什么的是家常便饭,谁要是不老实动辄手板子招呼,
这其中有不管怎么抄怎么打都没用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型,比如谢临,
也有乖觉些挨过几次打便长了记性以后糊弄事的,比如华子念和向云非,
还有一种,是抄着抄着抄出花样抄出乐趣来的,比如夏彦男。
千篇一律的抄书难免无聊,慢慢的他就开始仿照起书上的字迹,旁人的字迹,
捉弄了几次闫先生后更得妙处,仿写的也更加精妙了起来,
到了现在他这一手已经到了连字迹的主人看见了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的地步。
不过...知道这事的也没几个啊,怎么连宁安都知道了?
甭管夏彦男怎么震惊怎么疑惑,现在东西都摆在眼前了,交情一场人家都确认了的事就断没有再推诿的理由,
且不看僧面看佛面呢?好歹也是老大喜欢的,保不齐以后就真成嫂子了。
夏彦男想了下也不啰嗦,两下拆开了信封把信纸抽了出来,
一看之下便看出了点苗头,口中啧啧了两声,阮宝听着心中一紧,难不成是他仿不了?怎么会呢?
“是有什么情况吗?”
夏彦男没有答话,又把那信纸举起来瞧了一眼,送到鼻尖闻了闻,半晌才放回了桌面上,长眉微蹙。
阮宝看在眼里急得不得了,偏他又不说,也只能暗地里着急。
谢临给了夏彦男一杵子,
“少卖关子,直说。”
虽然他心里也很好奇阮宝是怎么知道的关于老三的事,但眼下既然有正事还是正事要紧,其他的容后再问也不迟。
夏彦男被怼了一下,刚才那股深沉劲一下就没了,扁了扁嘴转头看向阮宝开口道,
“宁安,这封信啊,不得不说,你拿来找我算是对了...”
这信件正如阮宝之前所想,不是什么普通的信件,上边的内容也是另有乾坤,
上头书写的文字实则不是一种墨迹,一种是普通的松烟墨,另一种却是经过特殊研制的矿墨,
这两种墨迹书写在同一张纸上,乍看之下毫无差别,若是在特殊的情况下,矿墨书写的部分则会发出幽幽光泽,一目了然。
当然,这种内容换成一般人也只能刻意去创造环境才能分出差别,像夏彦男这种临摹的行家一眼就能分辨。
这书信表面上看着是一张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家书,实则却隐藏了另一种信息,
“巡察使将至清江城,城主有意倒戈,已除,账本不知所踪。”
短短一句话便出现了三条消息,信息量巨大。
清江城隶属吴州府,提到吴州,很容易联想到提到的巡察使是谁,因此就是说,
清江城的城主有意配合岑正德查案被发现了,已经被人杀了,但是他手里的账本却找不到了。
吴州府的案子事关堤坝贪污,一条线上不知道串了多少只蝗虫,然而这蝗虫也都不是一家的,人心隔肚皮,事关生死谁不会留点对方的把柄在手里,有了这个才能睡得安稳。
清江城主的账本便是如此,里头记录的东西大概就是这赈灾款具体去向之类,
眼下这账本丢了,不怪虞海澄着急,连带着这条线上的所有蝗虫以后都别想安眠了。
夏彦男把情况说明,又叹息了一句说道,
“可惜这种特制的矿墨具有时效性,现在的痕迹已经很浅了,过不了多久气味散了谁也找不出来什么特别...”
因此,并不能作为什么证据。
阮宝听到这里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好歹她知道了这封信的特别之处和处理方式,
再者,就算这信件没有失效,她也并没有想过把它作为什么证据,
单这一张纸能说明什么?也只能敲下来一个虞海澄和杨攸。
而她相信,这贪污案的上头不止这些人,起码她要的还没有出现,
——虞休,李博彦。
虞休是吏部尚书,是肃王的丈人,吏部尚书掌管官员调任,其重要性不必多说。
李博彦就更是,身为一朝丞相,却是墙头草两头押宝。
事到如今不是阮宝硬要给他们头上扣屎盆子,而是却有其事,
前世里肃王谋反,身为他丈人的虞休第一时间便被控制,抄家之时抄出了当年给吴州府赈灾的官银,
虞休嘴硬得很,或许也是清楚肚子里那点东西若是都吐露出来也就再没了价值,所有一切尽皆不认,
后来也是年纪大了禁不住动刑,自然也扯出了李博彦这个丞相。
但是那时叛军已近,国事当头,贪污案相比之下已是无足轻重,像李博彦这种人也就钻了空子,
一个大厦将倾,兴许还想要他的命,而另一个已经胜券在握了,只要开了门他就是功臣,
这还用选?
只要不是个傻子他都知道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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