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再见郑玄(2)(1/3)
便如郑玄,起初从第五元先学习《京氏易》、《公羊春秋》,是属于今文经学派的儒经,后来他又跟张恭祖学习《周官》、《左氏春秋》、《古文尚书》,而这些又是属于古文经学派的儒经,也正是他并不专守一师之说,尊一家之言,而是博学多师,兼收并蓄,到后来更是在马融门下受业多年,虽马融算得上是最早出现的通儒,但其本质仍为古文经学大师,而个人倾向也更向着古文经学一边。
但郑玄并不遵守当时经学中师法、家法那一套,他以自己渊博的学识遍注古文经,注中并不专用古文经学家的释义,同时也采用了许多个今文经学家的解释。即以古文为主,兼采今文,择善而从,方才有了后来博稽六艺,成为一代通儒大家。
而在此之间,大汉朝发生了党锢一事,郑玄被禁十四年,也正是在这十四年间,他可以遂潜心著述,而随着党锢禁解,集古文经学之大成,更使古文今文融为一炉的郑玄彻底将今古文合二为一,大通学时代出现了。
而在当时的历史时期,通学乃是大势所趋,又经过马融等数带通儒发展,使得郑学一出现便成为士人焦点,并逐渐自灵帝末成为“天下所宗”的儒学。
例如,郑玄所注的古文经学费氏《易》流行,而今文经的施、孟、梁邱三家《易》便废止了;郑注《古文尚书》流传,而今文经的欧阳、大小夏侯三家《尚书》便散失了;郑玄笺注了古文经的《毛诗》,而今文经的齐、鲁、韩三家的《诗》也就不显了。郑学的出现,使经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变化,正是他才使得儒家经学进入了一个“统一时代”。
而期间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大书特书的,那就是用了十七年时间写成了《公羊春秋解诂》的著名今文经学大师何休,他对《公羊》一书内容多有研究,从他的《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谷梁废疾》三文中可见,他认为《春秋》三传中只有《公羊》义理深远,像墨子的城防一样无懈可击。而《左氏》与《谷梁》二传则存在严重的缺点,根本不值得研究。
郑玄乃针对他的观点,著《发墨守》、《针膏肓》、《起废疾》以驳斥之。他认为三传各有其优缺点,《公羊》并非十全十美。何休读了郑玄的文章,也带着叹服的口气说:“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
意思是说郑玄能从他的文章中找出矛盾,用他自相矛盾的说法来驳倒他的立论。由于郑玄对何休的批驳十分有力,使经师和学者们十分惊服。据说当时京师之人称何休为“学海”,而称郑玄为“经神”,郑的声望远超过何。当时求学者不远千里投到郑玄门下者甚众,他的徒党通于天下。
可以说一切的转折点要从郑玄四十五岁被禁锢,到了五十八岁蒙赦令这十四年说起,也就是在这十四年的期间内,郑玄打破了经学的家法,注释与著书“几百余万言”,创立了郑学,而到党禁解后更是朝臣屡辟举不就,一心著述授学的郑玄后来更是为了躲避征辟不得不远辟小沛,建起杏林,在这里他用充足的时间遍注了众多儒家经典,收入九经、十三经注疏,尤其是他门生遍天下,地位超然,深受天下士林推崇,其后士子更是尊其所注经学为郑学!
刘澜进得茅屋,老寿星亦如始见时那般健朗,油光粉面的容颊看上去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此刻正眼放精芒的看着他,对于这样的知识分子,礼数必须周全,更何况他现在有求于人。
“郑先生,多日不见,您老身子骨亦如初见时那般健朗,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哈哈!”
郑玄朗笑了一声,还了一礼,道:“刘州牧百忙之中前来茅舍,不知所谓何来?”
徐州的生活让刘澜厌倦,每日活在面具之下,甚至要换上数副面具去见人,这样的生活苦不堪言。但他却真的喜欢和郑玄这样简单的交流,没有任何的勾心斗角,就像是忘年交,没有身份和地位,没有利益的错综复杂,只是简单的把酒言欢。
刘澜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老头,他没有那些腐儒的作态,像是一位平辈而交的知己,在他面前无需算计,敞开心扉就好。
即使是孩子面对父母,即使是深交的知己也会有些难以启齿之事隐瞒,更何况只有几面之缘的老者,但就是这样的老者,却能让他坦诚相见,可见郑玄个人魅力。
刘澜毫无隐瞒,直言来意:“德然此次前来小沛,一是为兖豫二州蝗灾之事,二是顺道探望一位故人还有先生您,第三嘛,就是想请先生出面,帮衬游说一位大才出仕!”
郑玄点点头,示意他落座之后,道:“蝗灾之事,是为人祸?是为天灾?我辈之人都道天灾,天降灾厄,焉能避免;如今灾降兖豫,诚为郡守之失,孟德、奉先连年交兵,致使百姓苦不堪言,上天降祸,咎由自取。”
若说地震冰雹这些是天灾还差不多,但蝗灾若也上升到天灾,难免有些夸大,虽然不知蝗灾的形成原因,但在刘澜心中却更愿意将之称为‘人祸’,而不是上天降祸之‘天灾’,反驳,道:“先生所言澜不敢苟同,所谓蝗灾,如同猛虎食人,猛虎是吃人,蝗虫是吃谷,人力可抗,又岂能称之天灾!”
“是人祸,是天灾,是天意,是人为如何能猜,儒家讲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但前不久听闻黄承彦对天灾之辩,老夫却也有一丝赞同,关西之地前有董卓之乱后有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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