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崩坏二(1/2)

心灵深处不为人知的想法被人看穿的滋味——

“你——”我瞪着程秋水说不出话来。

“你只是喜欢惊险刺激而又富于逻辑推理的侦探故事而已。”她继续不为所动地说着，“所以当你发现了你的身边有一位现实版的‘大侦探’的时候，你的好奇心驱使你去接近他，了解他，把他的传奇故事写下来，或许将来的一天可以作为书籍出版，而你，也就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他的传记作者——名为徐嘉铭的‘华生医生’。”

“别说了——”我感到害怕。

“其实，你只是觉得跟叶昭一起探寻真相的过程那种经历很刺激，但是你并不是真的喜欢那种危险的生活，你更加热爱和平安详的校园生活不是吗？把自己的生命都置于那种程度的危险之中，并不是你乐于见到的。”

“别说了，不是那样的——”

“跟叶昭一起涉险并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真心想做的只不过是像个推理样坐在温暖的书房里一边喝下午茶一边创作而已，叶昭只不过敲为你提供了这样的条件——”

“不——我不想听——”

“叶昭也不需要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那种程度的助手，任何人都可以胜任，他之所以跟你建立合作关系，不过是因为碰巧相遇——”

“住口！——你胡说！——”我终于忍不住，倏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指指向对方的脸，用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野兽般的声音胡吼道。

程秋水没有说下去，只是依然表情平静地望着我。

“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我感到自己怒火中烧，却说不出话来。

于是，我只好这样沉默着与程秋水对视，但几秒钟后，一向态度强硬的程秋水却首先移走了目光，并且神情失落地低下了头。

“抱歉，让你生气了，真是对不起。”她语气轻柔地道着歉。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即使她的确说了过分的话，但她毕竟是个女生，我对她大吼大叫才真是失礼——

“呀——不——”我也手忙脚乱起来，“我也不该那样——这个——”

“没什么，果然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我也是，说那样的话，真是太轻视你了呢。”

“啊——虽然——不过我想，你说的是很直接了，但，你是没有恶意的，对吧？”我发现自己居然不由自主地为她辩护起来。

“果然——”她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了笑容，“嘉铭是理解我的呢。”

“我——”我再度不知所措起来。

“我也只是——不希望嘉铭被卷入本不该卷入的危险之中而已。”

这是在说——她是在担心我吗？——

“不过，这样说就像是在亵渎你们的友谊一样——”她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说完，她还做出了拜托的手势。

“啊——当然，我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以后要我丢下叶昭一个人办案，我无论如何办不到。”

“我知道了，”程秋水露出了终于放弃了一样的表情，“我不会再阻止你了，但是——我希望你们一定要适可而止，如果遇到危险，千万不要在事件中过于深入——好吗？”

“我——会注意的——”

我只能如此回答，我毕竟无法做出任何保证。

身边的女孩这一次却没有回应，只是闭上眼睛，满意似的点了点头。

“可以让我看看吗，嘉铭？”她突然问道。

“啊？什么？”我惊讶地反问。

“当然是你写的——叶昭的传奇故事啊，我很感兴趣呢！”

“啊，这个啊——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那么，在哪里呢？什么时候给我看看好吗？我猜，嘉铭一定是个很擅长讲故事的人吧。”

“也没有啦——都在我宿舍里，我会去拿给你好了。”我站起身。

“嗯，也好，”程秋水也站了起来，表情回复到了平常的样子，“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教室看看今天值日的情况了，那么，手稿的事情就拜托了。”

“当然——没问题，班长还真是辛苦呢。那么，过会见。”我说道。

“刚才的事情，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少女莞尔一笑，便转过身，迈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湖边。

不必放在心上吗？

那怎么可能呢？——我对自己说。

等到我返回宿舍，找出两篇之前所写的故事，再赶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的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我的同桌——孔大秀也已经在座位上坐好，我一进门，就正撞见她那充满期待的目光。

“啊——”我一时心虚，竟说不出话来。

“哟，这不是徐嘉铭同学吗？”孔玥琳说道，“怎么脸色这么差，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不，没什么。”我慌忙坐下来。

“那就好，作业做得怎么样了？”孔玥琳仿佛很关心地问。

“还好啦，只有数学练习册倒数第二道大题花了我不少时间——”

“我问的，不是这个哦——”我突然感到身旁传来一阵诡异的气息。

“啊——你说的是英语吗？——”

“装傻可不好啊——你很清楚我问的是什么吧，嗯？”充满恶意的语调——

“当然——啊——你是说那本——我有看啊，不过还没有——”

“看到哪里了？”恶意突然就转换为期待。

“100页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