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落水(1/3)
第二百一十八章落水
赵盈本来把一切都打算的极好,她自见过崔晚照后,觉得这姑娘也是一妙人,把一生都这样断送,实在不值得。
多余的那点同情心作祟之下,解救薛闲亭之余,自然也要解救解救这倒霉催的女孩儿。
只是她无论如何算不到,天子脚下,真有那样不怕死的。
宋乐仪的百花宴是不欢而散——其实不能说是散,只是该散的散,该留的留,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那场宴上未曾分开席面,宋乐仪自己是个贪杯的,但这种宴她通常不饮酒,加上崔晚照这个大麻烦,她更不愿叫人借机生事,索性全都没上酒。
郎君们也要以茶代酒,便觉无趣,不过是碍着尚书府和赵盈姐弟的面子不好提前退席罢了。
崔晚照生的好看,人也娴静温柔,静静地坐在那儿,一幅画似的。
辛程是难得见上宋乐仪一面,想方设法的献殷勤,宋怀雍能挡的就都挡了去。
后来他把宋乐仪给弄烦了,借口要去换身衣裳就退了席。
临走前还拿眼神去交代了薛闲亭一番。
可这事儿说不上究竟该怪谁,总归就是那么巧——
宋乐仪不想叫人拿住了说嘴,真的回她院中去换了条裙子,小丫头急匆匆跑来传话,说崔晚照落了水,她也吃了一惊。
尚书府中的确有一小片的荷塘,不过不太深,因为她小时候顽劣,加上赵盈和薛闲亭偶尔会来做客,小孩子家总喜欢往水池边上跑,云氏便一贯就怕发生个什么失足落水的事儿,那池子里的水,似她们十五六岁正常身量的女孩儿站进去,也至多没过胸前。
可问题是这脸就丢大了。
且春日回暖,姑娘家身上的衣物都单薄了很多,沾了水打湿,玲珑曲线岂不完全暴露在人前。
宋乐仪脚步匆匆,赶到荷塘边上时崔晚照已经被捞了上来,她整个人瑟瑟发抖,眼尾红红,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周遭是哄笑声,男人的声音和女孩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全都在嘲笑她。
宋乐仪越发气恼,等拨开围着的人上前,才发现崔晚照身上披着的是她大哥的外衫。
她登时沉下脸来,先去寻薛闲亭何在,四下却没看见人。
辛程往她身边挪了两步,压低了声:“刚才说是去吹吹风,我估摸着他心情不好想四处走走,人不在。”
宋乐仪咬牙,身后云兮小跑着追来,叫着姑娘,递来一件藕荷色的披风。
她顺手接下,三两步上前,扯下她大哥的外衫,把那件藕荷色披风披在了崔晚照身上。
她其实很看不得崔晚照这幅怯懦柔弱的模样,但与那些人相比,她还是觉得崔晚照更顺眼些。
于是在人肩头上邑揽,气势十足的呵斥出声:“笑什么!都给我闭嘴!”
她是真的动了怒,连辛程都怔了一瞬。
周围的哄笑声停住,可很快有人脆着嗓音就讥讽:“乐仪,你兄长到了议亲的年纪,你这样护着你崔大姑娘,是上赶着给自己寻个好嫂嫂吗?”
宋乐仪长这么大心里的想法一直很简单,骂她可以,骂她家里人断然不行。
所以小的时候她在外头豪横,跟人拌起嘴来,说话再怎么难听,也不带上人家家里人。
这是原则问题!
她冷着脸横眼扫去,黄衣女孩儿神采飞扬,一张脸惹人厌的很。
北城兵马司袁指挥使家的四姑娘袁如月。
这臭丫头手上有些功夫,她爹官品不高,但手里有实权,又算得上世家子弟,她亲娘是当年忠明伯府的嫡姑娘,因后继无人绝了嗣,爵位才没传承下来。
论出身,她好过宋乐仪,所以打小不服气,也跟宋乐仪打过架。
宋乐仪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打赢了就耀武扬威,要是打输了,转头就会告恶状,或是等着机会,拉上赵盈给她报仇。
为此袁如月记恨了她不知多少年。
这宴是她自己的宴,她没给袁如月下请帖。
宋乐仪把崔晚照往身后一护,收回目光:“你们哪个带她到我家里来的?给我滚出来!”
可袁如月的话分明就是被忽略了。
一旁右军左都督家的庄三姑娘柳步挪出,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乐仪,这宴是大家聚在一处为了高兴的,你这个样子算什么?”
这时候跳出来,那就不能是替人出头的。
宋乐仪嗤道:“我固然是为了高兴热闹,但谁许你带上不相干的人登我家大门了?”
“你——”庄三姑娘一咬牙,素手抬起那会儿指尖原本是冲着她的。
可她后话没说,手指尖儿转了个方向,指向了宋乐仪身后的崔晚照:“我亲眼看见的,大家都在席上有说有笑,广宁侯世子才刚离席,她跟着就起身,谁知道她要做什么去?
这会子说失足落水,众人都在,独不见世子,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惹恼了世子,叫世子把她扔下去的!
你大哥是谦谦君子,捞她上来怕她难堪,取了外衫与她披上,她自己就不觉得羞愧吗?
若换做是我,宁可泡在那水里,也不敢这样与外男亲近。”
说的还真是头头是道。
辛程听来只觉得那声音相当刺耳。
她为难的是崔晚照,但如今针锋相对,挤兑的可是宋乐仪。
他正要开口,宋乐仪已经扬声说了一句好笑,而后竟叫左右:“庄三姑娘既这样硬气,把她给我扔下去泡一泡,我看你是该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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