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节恐怖真相(1/3)
晚上,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梨子一个人。这次的案件她虽没有亲身经历,但最后那段惊心动魄的搏斗和曲尉的话又让她有所感触,她用电脑写着对曲尉的心理分析:
“潜意识是种奥妙无穷又恐怖的东西,大多数心理疾病都源于潜意识的异变,扭曲的潜意识将会造就一个又一个的心理问题,所以,尽己所能地控制好‘野马’……”
木梨子写到这里,眉头稍稍拧蹙,想问的事情又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她轻轻敲了两下鼠标右键,把文档页面切换成了聊天界面,她的网名是“梨子树”,对着网名是“随遇而安”的好友发送了消息:
梨子树22:30:28:安,你睡了吗?
随遇而安22:31:25:还没。你还好吧,昨天的事实在是太危险了,让你们都冒险了,是我不好。
梨子树22:32:23:好吧,我接受道歉。我刚回来就给我下这种苦任务,还让我扮成个暴力狂一样的角色,明明修比我厉害得多,你不舍得使唤他?
随遇而安22:33:12:如果我是劫持犯,如果说一定要交换人质,一个看起来柔弱的美女和一个一看就很不好对付的年轻人,我肯定选那个美女。
梨子树22:33:26:……承蒙夸奖。不过,安你也是,干嘛教我说那种话?我是心理咨询师,在那种情况下应该劝导他才是,这要是让我的患者知道了,还以为这种粗鲁的疏导就是我的治疗风格,那你还让我怎么干下去啊。
随遇而安22:33:35:呵呵。你放心,这事情大家不说是没人知道的。这么晚还联系我,有事吗?
木梨子略思忖一下,就把自己在苏黎世的咖啡室碰见跟踪狂的事情详细给简遇安讲了讲。她说了自己的推理,并把自己给那个跟踪狂照的照片传给了安。
安在她讲述的时候只是偶尔地“嗯”一声,并不插嘴,但在梨子把照片传给她之后,她许久没再给木梨子回信。
木梨子等得有些焦躁。说实话,在苏黎世的时候,她就有些焦躁了,起因就是那个跟踪狂。
木梨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只是觉得那个跟踪狂有些莫名其妙,跟平常她所遇到的搭讪的男人都不大相同,尤其是他最后趴在窗户边,神情诡异地对自己讲的那句话,她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什么意思。
但在她碰上跟踪狂的第二天,苏黎世的报纸上就刊载了两起古怪的谋杀案。
一起发生在距离自己所住宾馆不远的另一家宾馆里。有一个住户被勒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据说是个来旅游的法国大学生,在苏黎世已经住上近一个月了,两周前被人控告在地铁上猥亵女性,但因证据不足被释放。他随身的财物没有丢失什么,在死者的遗物中显示他是一个学德语的学生,但他的随身物品里有假发,假胡须之类的化妆用品让警察很费解。他的死状极为怪异:他躺在床上,眼神恐惧异常,舌头上布满紫筋,嘴角却被人硬弯成了一个笑容,他的脖子上的勒痕呈杂乱交错状,是被某种特殊的绳子勒毙的。但这个凶器很快被发现了,是死者随身皮箱里携带的假发。发现的契机竟是凶手在现场留下的一盘循环播放的录音带,著名歌剧《死屋》,其中的主人公鲍尔因为新情人偷看自己亡妻的遗物,认为其亵渎了自己的爱妻,盛怒之下竟用亡妻的遗物——一缕金色头发勒死了情人。要把犯罪证据留在现场是很需要勇气的,犯人不仅堂而皇之地留下了凶器,还把假发收拾得妥妥帖帖放在死者的皮箱里。警方由此认定凶犯就是留下假发的人,目的是在刻意挑衅警方权威,利用歌剧中角色的死亡犯案,制造恐怖气氛。
更让木梨子在意的是下一个牺牲者。那是自己碰见跟踪狂的咖啡室附近炸土豆片店的老板娘。据法医调查她胃内有大量镇静剂和安眠药的混合物质,在使用某种手段让老板娘喝下含有大量安眠药的水之后,凶手把她的整个头都泡到了沸腾的油锅里。等到邻居闻到奇怪的焦糊味发现尸体时,她的脸已经被炸得乱七八糟。现场的音箱循环播放着《波契亚的哑女》。在这部歌剧里,主人公哑巴舞女法尼拉为了反抗统治那不勒斯的西班牙公爵阿尔方索,在哥哥玛萨尼埃洛被杀后悲愤地跳入熊熊喷发的维苏威火山口自杀。若是凶手有意把油锅比作火山,这场杀人事件就可以跟杀死大学生的案件并案了。炸土豆片店的财物同样没有丢失,但只是那只折耳猫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两起诡异莫名的案件让苏黎世陷入了惶恐的气氛中。被杀的旅游大学生和炸土豆片店老板娘根本没有任何交集,换句话说,凶手很有可能是出自变态心理的无目的杀人。
对于木梨子来说,虽然两年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可以称之为屠杀的梦魇,但她相对于江瓷来说,对死亡本身的感受并没有那么敏感,她率先分析的是杀人者的心理:受害者的值钱财物均未丢失,而且两名被害者之间确实毫无瓜葛,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是变态杀人,而且凶手性格自负,对自己的手段相当自信,证据就是他在现场留下了凶器和提示死者死法的歌剧录音带。让死者按照歌剧中人物的死亡方法死去,更是对他内心某种需求的满足。
木梨子并未在聊天中把这两件案件和自己所想到的事情告诉简遇安,她想听简遇安对于她遇上跟踪狂这件事本身的分析,她想弄明白这两件谋杀案是否真的和自己碰上跟踪狂的事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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