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破镜界（六）(1/2)

百益看着躺在自己怀着的梁之瑶逐渐消散开去，心中悲痛难以言喻。

他站起身，幻出沉霜剑，面如寒霜般看着黑衣人，冷哼道：“你以为我会怎样？”

黑衣人看着突然冷静下来的百益，不觉有些害怕，同样拿着沉霜剑，准备随时和百益决一死战。

“你自己动手吧。”百益看着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一脸怪异地看着百益，他竟然让自己自缢，这怎么可能呢。他打量着百益，他周身散发着奇怪的光晕，这是一种不属于人间的气息，倒像是来自于天界的。

百益的记忆里冲出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一帆！一帆！”一位姑娘跑了过来。

她身穿一件水蓝色襦裙，袖口绣着几朵美人红，绾着飞仙髻，别着一支蓝色水晶参银发簪，一对白脂玉耳坠，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若墨画，仅是那眼神，便让人移不开目光。虽穿着简单，但是却掩盖不了她的气质。

“之瑶。”男子轻声唤道。

姑娘伸手，在手中幻出一个小木盒，笑道：“一帆，你猜这是何物？”

男子看了一眼木盒，算不上精致，只在开口处镶上了一颗淡紫色的珍珠，看似平淡无奇，这如何猜得了盒中之物。但瞧见姑娘的神情如此期待，男子也不好说出让姑娘伤心的话来，他薄唇微抿，眉头皱在一起，想要通过透视来看清盒中之物。

姑娘瞧见男子想要偷看，伸手掩盖住盒子，嗔道：“喂，你做什么！你这样可没意思！”

男子叹了口气，转身便要走。

姑娘拉住他的衣袖，皱眉道：“好啦，好啦，我告诉你！这是送你的生辰礼。”

男子都忘了自己的生辰是何时了，大概活了太久了，都模糊了，这每一日都过得如此漫长，这几千年每日都一样，毫无新意，实在也记不起自己的生辰了。但是这个姑娘却记得自己的生辰，并且每年生辰都送了自己的礼品，每年都不一样，这倒令他十分感动。

“多谢。”男子看也不看，伸手拿过盒子，转身就走。

姑娘追上去拦在他的面前道：“你打开看看可还喜欢。”

“喜欢。”男子轻声说道，似乎慌着要走。

“不许走！”姑娘伸手将他拦住。

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个幻影术不见了踪迹。姑娘气得跺脚，站在原地恨得咬牙。这个男人如此不解风情，除了她，还会有哪个姑娘瞧得上。

......

百益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黑衣人也出现了同样的记忆，他疑惑地看着黑衣人，问道：“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黑衣人眯了眯眼，说道：“这是你自己的记忆。”

百益摇头：“不可能！这是梁之瑶和白一帆的记忆。”

黑衣人突然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冷冷哼了一声，慢悠悠地走到百益身边，附在他耳旁说道：“那你也看见了，梁之瑶爱的是白一帆，不是你。”

百益眼中瞬间变化成红色，但又瞬间变回了黑色，只一瞬间的交替却被黑衣人捕捉到了。

“杀了梁之瑶，杀了白一帆，杀了这对狗男女。”黑衣人继续轻声在百益耳边说道。

百益突觉脑袋一阵眩晕，浑身提不上力来，沉霜剑此刻在手中也显得十分沉重，他将剑插入地中，用剑支撑住自己快要倒下的身躯。他薄唇微张，轻轻用嘴呼吸着，额角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

此刻，正是黑衣人杀了他的好时机。

黑衣人拔剑就要向百益刺去，“嘭”得却被百益的护身衣弹开去。这件护身衣是加了百益的灵气来维持作用的，虽然只有一次作用，但这一次作用都足以将黑衣人弹开去。

百益静下心来，一边念着静心咒，一边站起身来闭上双眼，用声音来感受黑衣人的动作。闭上双眼的他，更加集中于听力，一草一木的动静都尽收耳底，随着黑衣人跑过来时引起的气流动和草木的动静，在他靠近的一瞬间，百益一剑刺出，击中黑衣人的眉心，正中内丹。

他睁开眼，看着黑衣人在自己眼前消失。

此刻，他的瞳色又在红黑之间变换了一番，一阵眩晕感再次传来。

......

百益看着受伤的梁之瑶，紧紧将她抱住，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以为，我把你杀了。”

梁之瑶推开百益道：“你说，你看到了白一帆的记忆？”

百益点头，记忆中，梁之瑶唤他“一帆”，那除了白一帆还有谁。原来，梁之瑶喜欢的人竟然是个武功高强的神仙。

梁之瑶有些迷惑，百益为什么会有白一帆的记忆，而且按照百益所描述，这个“一帆”和“之瑶”是天上的人，就像当时她看到的梦境一般，都出现在天上。现如今他们两人的记忆都同时指向天上，那说明，他们必定是天上下来的人。但是现在天上的人叫“一帆”，而她的青梅竹马也叫“一帆”，而面前的这个人叫“百益”，所以，这不是一个人吧。

梁之瑶的神色有些黯淡，经过这半年的相处，她早已对百益动了情，现如今告知她百益和一帆不是同一人，这让她着实为难。

“接下来的路，让我陪你走好吗？”百益问道。

梁之瑶却想着要尽量与百益划清界限，既然不是同一个人，她过后还要回到二十一世纪，那就不能对百益再有非分之想，否则就是对白一帆的不忠。

她摇摇头，说道：“不用了，还是我一个人走吧。”

说完，她强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