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歌是晚来的祭奠(1/2)
风大得很,我手脚皆冷透了,我的心却很暖和。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原因,心总柔软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难过。/p
dave没有打听心安的消息,将事业转移到国内来后自然要有所发展,杰瑞给他接了米兰时装周的大秀,他渐渐忙了起来。/p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她。/p
手术室外。/p
曜坤焦急地踱步,已经凌晨三点了,怎么还没有出来?/p
e抚额,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他也开始焦急难安。/p
手术室里只有医用仪器的嘀嘀声,在这种时刻,主刀医生连大声喘气的机会都没有。/p
陈亦阳胸口中弹,血流不止,手术过程不能有丝毫差错。/p
天快亮时手术室的红灯才熄灭。/p
曜坤迅速走上前,望着疲惫不堪的医生说:“怎么样?”/p
“目前是抢救过来了。不过背后中弹,手臂骨折,加之子弹的震力对心脏有很大的影响,能不能醒来还需要继续观察。”/p
曜坤瞳孔放大,抓住医生的衣领说:“什么叫能不能醒来还需要观察?”/p
“病人醒来的几率微小。”/p
e站起来望着病房,他有些喘不过气来。/p
后来几天,陈亦阳伤口溃烂,高烧难退,呼吸困难,经过几次抢救才转危为安。/p
不过醒来的几率还是渺茫。/p
一个月后,心安回了上海。/p
墓园。/p
心安将花放在墓前,坐在地上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曾多少次她出现在了自己梦中,如今真的来了。/p
她抬头望着天空,刺眼的光线让她忍不住用手去遮,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p
“韩林,你好吗?多想你活着,那样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能提前知道一个电话会要了你的命,那怕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你来,只要你好好的……”/p
泪水从眼角滑落,心安擦干继续说。/p
“时常忆起小时候,会为了一颗糖猜拳,谁赢了就归谁,现在却再也不能玩了,你走了,顾安找不到了,我独自一人还要在这世间停留几十年,靠着回忆来度过下半生,多难。”/p
她说完苦涩地笑了,是不是与自己有关的都会出事?/p
韩林是,顾安亦是。/p
心安说很多知心话,包括安境在内。她在墓前坐了整整一下午,到天色已暗时才回。/p
她去了当年韩家小院,或许韩父想将最后一点记忆留住,他没有卖掉它,不过多年未住又年久失修,半人高的草藤肆意生长,里面一片荒芜。/p
她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走进屋内,一股霉味呛入口鼻,光透过门缝照进来,能看清楚空气中漂浮的尘埃。/p
空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留下,好像未曾发生。/p
房子是有情感的。如果主人离开,它就不会充满生气,冷冰冰的。/p
心安从小巷子穿过,抬头望着自己以前住过的房子,木窗是推开的,看来主人在家,她嘴角带笑地走开。/p
转眼十一月了,天气渐渐变凉,爱美的女孩子换下裙子套上了毛衣。/p
再过一个月就要下雪了。/p
心安很少讲话,白天她常常会出去走走,在人海中迷路,兜兜转转又会回到原地,脚酸了,起泡了,她也不喊累。而晚上,她会打开床头的小灯,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属于自己的故事,会笑,会哭,那种痛刻骨铭心,常常压得她缓不过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些漆黑如墨的夜晚。/p
她在书扉上写下:“你将永存这个世界,留在我的回忆里,驻扎在我的心里,寻你于万千人海,此生此世不忘不渝。”/p
她只能与回忆做伴,陪她到白头,听有生之年的暮曲。/p
后来某一天,心安在一本诗集上看到了席慕容的《暮歌》。/p
我喜欢将暮未暮的原野/p
在这时候/p
所有的颜色都已沉静/p
而黑暗尚未来临/p
在山冈上那丛郁绿里/p
还有着最后一笔的激情/p
我也喜欢将暮未暮的人生/p
在这时候/p
所有的故事都已成型/p
而结局尚未来临/p
我微笑地再作一次回首/p
寻我那颗曾彷徨凄楚的心/p
因此她将这本书取名为《时光暮歌》。她想,时光荏苒,快乐的太过短暂,想要紧紧抓住却从指缝间流走,暮歌是晚来的祭奠,将暮未暮之年,她永远爱他。/p
十二月中旬,上海迎来的初雪,朵朵雪花在空中旋转后落地。心安伸开手接住它,看着它融化在手心,她在初雪中漫步。/p
顾安,初雪降临,我依然等你。/p
《再回首》早已定档,十二月的最后一天。/p
心安路过电影院,停下脚步望着门口的大海报,她想,爷爷和奶奶应该相见了。/p
电影正式上映的那一天她没去看,在这一座充满历史沧桑感的城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深藏于心的故事,却从来不说出来,总是在深夜里舔舐伤口,痛过,绝望过,还是强撑着走了下来。/p
外滩上人潮涌动,她站在人群里,跟随着呼喊声迎接新的一年。/p
心安凌晨两点才回酒店,她简单收拾了行李躺在床上,等到天亮后起身。/p
苏黎世国际机场。/p
长达十三个小时的飞行让心安感到疲惫,她在机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将手中的地址递给司机。/p
有些事可能与她没有多大关系,但总归和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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