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寿宴请帖(2/2)
冠誉京城,但是存心避开春闱恩科,显然胸无大志只想闲散在家。每每提及此,叶太傅总是摇头感叹,惋惜不已。偏偏沈钰在宫中当伴读那一年,被当时年纪尚小方慕少艾的宇文慕柔一眼相中。这几年她日渐长大,越发仰慕他的才华,常命心腹出宫搜罗沈钰的诗词歌赋,见字如面一往情深。只是这件事仅有皇帝和已故的辰贵妃知晓,周遭旁人皆被蒙在鼓中。
“驸马本不宜过多干政,魏国公府门第清贵,沈钰又是才华出众的嫡长孙,女儿觉得他堪当驸马绰绰有余。至于身体,我朝文臣武将比比皆是,压根不需要驸马操劳,再说宫内不缺厉害的御医。”她边诉说着,边留心观察皇帝的神色,见他毫无松动,宇文慕柔的眼底不禁溢满泪珠,生得姣好的面庞饱含惆怅。
她平常极少落泪,一旦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宇文昊天登基二十几载,早已冷面冷心威严果决,此时却狠不下心肠,隐约动摇起来。
突然,看准时机的宇文慕柔起身跪在地上,泪眼汪汪地呢喃细语道:“爹,倘若娘亲在世,她肯定会劝您应允女儿所求。”
不是皇家儿女该敬称的父皇,而是一声亲密无间的爹。她这声爹确实具备能令冰雪消融的魔力。
瞬间的错觉麻痹住他们父女,仿佛这一刻他不再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她也不是天玺朝最尊贵的公主,他们只是一对寻常的父女。
宇文昊天的眼眶骤然也红了,伸手抚摸着爱女柔软的发丝,不无感慨地说:“自从你母亲去世以后,你许久没有这样唤过为父。”
儿时的宇文慕柔常笑眯眯地唤他“爹爹”,只有她一人敢如此称呼他,恰恰叫到了他心坎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宇文昊天很喜欢她当年稚气未脱地叫爹爹,而非疏离淡漠千篇一律的父皇。生在皇家什么都不缺,锦衣玉食前呼后拥,唯独亲情血缘太过稀薄,远不及寻常百姓家父慈子孝。
“爹爹……”
宇文慕柔情不自禁地跪在他身前,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
“傻孩子,以后得空为父就常来陪你。”宇文昊天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内心的防线被击碎,顿了顿又道,“罢了,只要你欢喜,朕便瞒着皇后成全你这回。不过招沈钰为驸马的事暂且不许提,寿宴那日你也不能在人前露脸,私底下相见别失了分寸。”
这便是允了她。
宇文慕柔暗自雀跃欣喜,面上却端端正正磕头道:“女儿多谢父皇成全!”
敢情他刚点头答应,她又改口叫回父皇了。连做戏敷衍都不愿意多演片刻……
宇文昊天嘴角抽了抽,哭笑不得:“朕拗不过你,到时候朕只能多派些侍卫暗中随行保护。”
“女儿但凭父皇做主安排。”宇文慕柔连忙乖顺地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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