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世宗篇 27 南洋勾吴(2/3)
p>在完成基本的整顿收权之后,郑峙为首的公府垦殖团,也正式开始了对渤泥港城及其周遭地区的经营。还在渤泥国时代,此地就以农业为主,加以渔盐之利,这些也是汉人所擅长的,几乎无缝衔接,并且汉人带来的是更加先进、精细的技术办法。同时,商业与小手工业,也逐渐被发展起来,能够诞生所谓几大家族,本身就意味着当地在经济上的积累。而郑峙做的,是要继续壮大,为公府建国打基础。
一朵文明之花的成长绽放,需要足够的养分,而滋养南洋“勾吴国”这朵骄花的养分来源,主要有三处,一是当地丰沃的自然水土,二是当地的土著、旧国民,三则是通过南洋航线不断输送而来的汉人,尤其是第三者,那是汉文明在这片土地上立足的根基。
从雍熙五年起,每年都有吴国公府从帝国本土征募人口(包括各种技术丁口),从帝国的沿海港口,输送至封地,每次的规模都不算特别大,多者两千余人,少者数百到一千,每年一到两次,但贵在坚持。
一直到雍熙十二年,这个节奏方才放缓,主要由两方面的因素导致。其一是成本问题,即便是造船技术、航海技术以及航海路线都相对成熟的雍熙时代,走正规渠道往数千里之遥的渤泥洲运输一个人,用最极致的办法去压缩成本,平均每个人也得耗费4贯钱往上。
就这,还不包括前期人员的征召集中、物资的准备供应、到岸后的安顿落户,还不排除途中的风险,海上行船倾覆的情况比比皆是,就吴国公府的人口输送,葬身在南海汪洋中的移民,不下四千人,船只+人员损失及相应抚恤,足以让吴国公府肉疼到骨子里。
而各种技术人才、行政管理人员,他们的待遇与要求更高,再加上行政成本,以及垦殖拓荒过程中的损失种种支出累积起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没办法,吴国公府做事,得“堂堂正正”,走正规的移民程序,代价就是这般高昂。
然,即便以吴国公府的家底,面对这样的输血支出,又能支撑几时呢?事实上,前后坚持了八九年,损失巨大也不动摇,已经是刘晖、刘文渝父子意志坚定了。
这,或许都是吴王刘晖一辈子最坚持的一件事了,虽然其中,劳心劳力操持此事的,乃是刘文渝(在那些年里,刘晖最主要的工作是在太和楼内喝酒弹琴,听人议政)。
另一方面的因素,则源于吴国公府内部的牵扯了,准确地讲是刘晖诸子之间的矛盾。刘晖共有五子泳、文渤四弟。
刘晖从开宝后期开始,在政治上是一直遭受打压的,老子不得志,做儿子也很难在仕途上有什么作为,因此,吴国公府下诸子,虽各有经营,但更主要的,还是指着公府啃老。
爵位问题,刘文渝占着嫡长的优势,很难推翻,但财产问题就有很大讨论空间了,一个个盯得也很紧,尤其是同为嫡出的刘文波与刘文泳二人,更是眼红得紧。
公国拓殖,虽然是刘晖定下的,但也不容你长房如此肆无忌惮的转移财产,那可是二三十万贯钱啊,看得几兄弟是异常心疼,心中更有怨气。
于是,在渤泥洲上的拓殖,从公府的层面,就有明里暗里的阻挠。刘文波、刘文泳二人,又时不时地跑到老爷子那里告状、诉委屈。二兄弟有一句话倒也没说错,再不节制,公府下属的财产都要被刘文渝搬空了
基于这两方面的因素,渤泥洲方向,来自吴国公府从帝国本土的输血放缓了,甚至陷入了停滞。然而,经过近十年的不懈支持,以及郑峙等人的辛苦经营,渤泥洲的开拓也日见成效,不只是渤泥城,还向外扩散到几乎整个北部渤泥洲,将原渤泥国最传统统治区域都正式囊括治下。
在渤泥国统治时期,其盛时都城人口也就逾万,这个数字在雍熙十二年的渤泥城,已然突破两万,其中汉人就占一半多。
而能供养一座两万人口的城市,本身就是一种最直观的开拓成果展现,毕竟这意味着足够的物产供应。当然,达到这等程度,其中的辛苦与牺牲,也是难以计量的。
对公府来说,最大的损失,要属于郑峙的病逝了,这个开拓前期最主要的执行者,也是最重要的控局者,更是最大功臣,在长期的劳累与辛苦中,染上疾病,暴毙而亡,而其留下的,是一个初具雏形的南洋吴公国。
当然,对郑峙之死,惋惜之余,吴国公府也给予了足够的尊荣,封其为马驿伯,以其子郑台继嗣。(马驿位于渤泥城西南方向三百余里,郑峙于其地置镇,名为马驿。同时,各大封国下属的爵位,与帝国本土有一项最大的区别,那就是世袭罔替,不存在降等一说,这也是帝国内部许多人愿意往外闯的原因之一)
同时,还在渤泥城内,给郑峙立庙、树碑,叙其功勋,让后人永以铭记。因其最初是以参军之职主持对渤泥洲的开拓,其庙名“参军庙”。在渤泥洲内,参军之职不只一人担当,但参军庙纪念的独指郑峙。
郑峙死于雍熙十年,他死后,渤泥城少了一个主事者,对于继任者,公府那边重新打造了一个“管理层”,像郑峙那种一家独大的情况是不允许出现了,公府同样防备着。
于是新的主事之权,被一分为三,从渤泥洲当地提拔了一名开拓功臣刘褚负责军事,此人乃是公府家将出身,刘文渝又将心腹王泰派去主管民政。
更为重要的,刘文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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