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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骑兵虽也是九边重镇的精锐,又经数月严酷训练,但若是论单兵的骑射之术,和元朝那等自幼骑射,整日狩猎的游牧部族相较,还是颇有不及。“哼,鞑子的影子尚未见到,你等就想着至不济也能守住庆州了?”蓝玉霍然起身,长长吁了一口气后,扫视帐中众将。
常茂心中虽也知晓郭英,王弼所言颇有道理,但一回想起听舅舅蓝玉曾在金銮殿之上,太子殿下朱标亲手授予蓝玉节钺之时,曾亲口对洪武皇帝陛下立下了军令状:“若是此次不能剿灭漠北元朝余孽,无颜再生还庙堂。”,心念及此,便即走出队列来粗着嗓子对郭英和王弼笑道:“你两个昔日和鞑子厮杀之时,倒也像条汉子,如何今日娘们似的恁不痛快?畏首畏尾之下,何年何月才能宰了鞑子皇帝?”
郭英听得常茂如此无礼言语,心中不悦,转头冷冷说道:“两军交战,非是了断江湖恩怨,岂可意气用事?”他身为前军都督府佥事,在此次大军北伐之前的军职和权力,并不在蓝玉之下,故此对常茂这个开国元勋常遇春的儿子,也是丝毫没有畏惧之意,旁敲侧击之下,还想提醒北伐的统帅蓝玉,莫要意气用事,陷大军于陷阱。
蓝玉如何听不懂郭英言下之意?心中微微叹息之下,沉声说道:“若是元军驻扎不前?我等又要等到何时?,拖到秋高马肥之际,元军战力恢复之时,再去漠北剿杀鞑子皇帝?”
郭英转头对蓝玉躬身说道:“启禀大帅,此次咱们十五万大军,可说是九边重镇以及辽东数年来训练而成的一支精锐,万万不容有失,即使错过了今年,明年择机而战,也是未尝不可。”
朱权,朱棣二人跟随冯胜,傅友德,蓝玉许久,身在军营之中耳濡目染之下也是心中明白,对于中原汉人王朝来说,组建,训练一支规模庞大的远征骑兵,非是两三年之功,若是遭受重大损失之后,再想征讨漠北元庭就需要至少数年,甚至是十年之后了,此时听得郭英这般说法,内心之中也是甚为赞同。
蓝玉眼见帐中众人都有反对之意,心中震怒,面颊寒霜下疾步走到帅案一侧,伸手取下太子朱标所赐的节钺,高高擎在手中,抬头看着众人厉声说道:“金銮殿上,太子殿下亲手授予我节钺,陛下曾言道:肃清沙漠,在此一举。蓝玉若是不能剿灭北元余孽,无颜再面见陛下和太子殿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后伸手“唰”的一下抽出腰侧三尺长剑来,厉声喝道:“众将听令。”
帅帐之中的众将眼见主帅蓝玉手持节钺,另外一手中的三尺长剑上,一泓秋水般的寒光闪烁,不由心中凛然,便是方才一力反对贸然出击的武定候郭英也只得噤若寒蝉,齐齐躬身抱拳听令。
朱权心中暗骂蓝玉横蛮,眼见蓝玉手持节钺,长剑下令,也是只有将赞同郭英以逸待劳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中,心中忖道:不管什么时代的军队,都不可能讲究什么“民主”,打仗也不是靠商量出来的。统帅军令一下,只有无条件的服从,哪怕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咱们这些大头兵,也只有一个个的朝前冲,往前蹦。“蓝螃蟹”手持节钺,那可是朱老爷子赋予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生杀大权,谁再敢出言反对他,不被活活劈了才怪。
燕王朱棣眼见蓝玉威风凛凛的手持节钺,一声令下之后,连郭英,王弼那等军中宿将也只得服服帖帖的接令,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嫉妒之意,暗自忖道:什么时候我也能亲自率军痛宰鞑子就好了,娘的,居然这么威风。
“出身仕汉羽林郎,初随骠骑战渔阳。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此情此景,不知为何,竟是让朱权触景生情,想起了金銮殿上隆重的遣将礼之时,太子朱标赠与蓝玉的这首,王维的诉说汉朝冠军后霍去病北伐匈奴的豪情壮志的诗句。他虽是将方孝孺授课视作了上刑般的痛苦,但对这首《少年行》却是由衷的喜爱,过耳一次之后,便是难以忘怀。
蓝玉眼见众将都是一副凛然恭敬之态,微微颔首下沉声说道:“传本帅军令,今日酉时,,众军务必以粮草饱喂战马,今夜好生安歇,明日寅时,大军随我出发,若有懈怠,定斩不饶。”
锦衣卫同知曹文斌突然抱拳对蓝玉沉声说道:“启禀大帅,今日我见庆州城外已然有些牧民前来交易,这些游牧部族之中,难保没有北元的哨探潜伏,不知大帅如何打算?”原来明朝虽在大宁设立榷场,专门和归顺明朝的兀良哈三族牧民交易,茶叶,食盐等生活必需品。但自纳哈楚所部二十万元军归顺之后,辽东日趋安宁,不但是兀良哈三族,便是辽东的其他大小部族以及漠北距离大宁,庆州略近的部族也是纷纷前来庆州,以及大宁和那些胆子大的中原商人交易茶马,隆冬之后的牛马等牲口,虽是难以卖个好价钱,但以狩猎所得的皮毛和药材交换些食盐茶叶,倒也是聊胜于无。此时的庆州城外,已然侯了数十部族牧民,望眼欲穿的等待着中原商人的货物到来。
朱权听得曹文斌所说,也是不由得皱眉忖道:这些游牧部族,男女老少都是精于骑射,倒是难以分得清楚谁是哨探,谁是牧民?就算真是牧民,也难保不会和咱们交易之后再跑去鞑子那里通风报信。咱们这十五万大军开拔的动静太大,动向势必难以瞒过给敌人斥候的耳目。若是把他们都一股脑儿的全部杀掉,只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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