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万家灯火 第四十章 倚楼看红妆(2/3)

长安，这座古都，有太多的故事。每一个生活在长安城里的人，也有着身处皇朝的骄傲。

长街，古亭，旧都，新城这些都是长安城的标志。任何一座温柔的水乡，都有千娇百媚的美女，也有仗剑走天下的侠士。但凡来到长安的人，都想看看这座皇帝城，太平城有怎样的繁华。

青丝微绾的少年刚从茶馆听完说书人讲完江湖奇人一剑血与女侠陈茹饮马天涯的故事，打赏了几个碎银子，招呼着身旁的青年出去。

人望月，月也在望人。伫立在酒馆酒旗底下，她静静挪开好看的双眸。

淮河的水就不一样，俏丽的公子哥舀了一捧水撒了个水光粼粼，璀璨乱舞。

人在看河，河却在思月。气的公子哥拿起碎石子打个水漂，哗啦啦弹了几米远。

“钦哥啊，你是不是也和这淮河一样无情，奔流到海不复回。”少年垂首低喃。

“公子，你是不是想见那个人？”翘舌的丫鬟，偷偷瞄了一眼上官朝雨。

“小红，谁叫你胡说的。哼，我才不会想他呢。”上官朝雨便是扮了男装也难掩美貌，娇羞的脸颊比新月还好看，还嫩。

“公子，我倒是知道平阳小王爷在哪里，只是……”

“只是什么呀，你快说。”上官朝雨急忙道。

小红见主子慌张模样，偷偷嬉笑。见上官朝雨俏目瞪她，小红不再作笑，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上官朝雨初时宁静，继而羞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小红嗯，哼……”

“公子你怕什么呀，我们俩现在是翩翩公子呀。”小红见上官朝雨羞恼，拢着衣袖，转了个身，在上官朝雨前面转了一个圈。

醉红楼，赵钦随手剥了一个橘子，塞到嘴里面。他正悠闲自在地看着一群歌女跳着当朝最出名的才子写的《请天仙》，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赵钦忍不住唾骂：“谁又在背后咒骂老子了？直娘贼。”

苇城给他倒了一杯酒，葡萄美舞，直让人醉生梦死。怕是写《请天仙》的秦明月见了小王爷这副样子，也不愿意念天仙，只想做个纨绔了。

“钦哥儿，秦景欢那个王八蛋是寿星公嫌命长，吃了俺一记蛮牛撞，只怕不死也变成傻子了吧。你告诉俺，谁在背后骂你，老子这就去剥了他的皮。”赵钦身旁的胖哥打了个饱嗝，擦去满嘴的油腻说道。

赵钦被他这样一说，冷冷笑了笑。这景欢世子先前挨了他一板凳还好，偏又被这呼啸而来的胖子千斤压碎了娇躯，当场昏迷过去。

“你他娘的以后没事减减肥，吃点蔬菜。”赵钦扯了胖子捏在手里的鸡腿，塞了一根黄瓜在他嘴里面。

那胖哥囫囵咬了一大截入肚，这才发现是根黄瓜，只感觉满嘴不是个滋味。他是个吃肉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长的这么胖。捏着半截黄瓜就要扔掉，瞧见赵钦正在冷冷瞪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咬着。

旁边的苇城，见平日里作恶多端的纨绔在赵钦这个大恶人面前如此老实，抿嘴偷笑。胖哥见她微笑，心里不是滋味，他瞧了瞧赵钦剥了颗橘子塞入嘴里，心中却在想着赵钦平日里怎么吃这些草下肚的。

倒是平日里最为沉闷的高令昔，忍不住玩笑讲道：“钦哥儿，这黄瓜你从哪里拿的啊？不会是……”说罢，还不怀好意的看着苇城，惹得那女子面色羞红。

赵钦正在喝茶，差点一口水喷在胖子脸上，他狠狠用脚踹了一下高令昔。

几人在一起玩的无聊，胖子看中了一个体态丰硕的贵妇，擦了一嘴油，差点没用那脏手抹在赵钦袍子上。赵钦一脚踹开他，胖子兴致勃勃的去找那妇人谈论人生理想和十八般武艺去了。

高令昔家教严格，更有门禁，待了一会，也被赵钦撵走了。剩下一个赵东辰在这里跟赵钦挤眉弄眼的，赵钦知道他的意思，扔了一袋银子给他。这人好赌，赵钦免不了借他一些银两。虽说是借，却也不找他要。

苇城乖巧的跟只猫一样趴在赵钦背后，如水做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双肩。

“那景欢被我砸了这一次，他虽然不敢招惹我，却难免怪罪你。回头我吩咐府内人过来接你，你就搬到王府里面去住。虽没有名分给你，做个侍妾也不薄待你的。”

苇城听着这话，双手微微颤动。如星幕的睫毛缓缓合上，似乎是怕忍不住就会溢出泪水一样。

赵钦察觉到她的异状，伸出双手将她玉指从肩上卸下合在手里，轻轻贴上他的额头上。

苇城忍不住看的痴了，忽然好想为这个男子一生一世，哪怕是佛前独守青灯一般，一万年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赵钦的女人，不仅要她的身体属于我，还要她的心属于我。苇城，世间事大抵十之八九不如意，但是喜欢一个人却是决计不能错的。”赵钦温柔道。

苇城心知，赵钦这样的人，不会只爱一个人。而她爱上这样的男子，只怕以后会有很多的痛苦，这些都是她见识了太多的男人之后认识到的。但是她面对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子，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开口拒绝。或许，深爱一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能开得了口的。

她沉默不语，赵钦揉揉了眼角。眼光落在苇城洒落在他衣服上的一缕长发，他也知道编织一个梦很容易，可他真的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