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病(1/2)
揽光抬手轻轻抚在自己脸上,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那花魁狐疑的打量了两眼,觉得不大可能,身为女子若真是换了脸,又如何只会是这样换取这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呢?可……这神情却叫她越发坐不安稳,只觉得自己眼前之人说不出的神通,她心思在这人面根本是无处可藏。
思量了一番,乔姓的花魁终于是吞吐着开口道:“葛大夫……葛大夫已经死了。”
死了?
揽光的心霎时沉了下去,她面色也紧张了起来,立即起了身,双手撑着桌面起来,“什么?”这二字说得尤其响亮,突然拔高了的声量,叫眼前原本就心慌的女子越加惊了一惊。“是……是的……葛大夫他真的死了!”
死了?怎么能死了?
揽光面色血色顿失,煞白煞白,好似这一消息对她而言是当心重击,叫她胸口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你……你怎么了?”乔姓女子见她神情不对,试探性的问了着。
揽光低沉着头,她紧咬着自己唇,像是在拼命压抑忍耐着什么。她原本是抱了极大的希望来,却被人深深掐断了。如今胸口气血翻涌,而她脑子中也蓦然涌起一阵天旋地转的昏晕。揽光握紧了拳头,艰难的开口吐道:“出去!”
这声音低低沉沉,带着腾腾杀气。
乔姓女子心颤,原本口中所有的疑问都被堵住了,她的身子也都几乎是屈软在这声音下面了。不多想,她就提裙出去。
“公主!”门外的侍卫见只有揽光一人在内,免不了要出声询问。
“你们……退远些守着!”里面传来的声音不像以往一样低软,气息不稳,紧随着的是一阵瓷器碎落在地的声音。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然而公主命令已下,有谁敢违命顶撞?纷纷散开了受在门口。
屋内,揽光身形晃动一个不稳,跌回了椅子上,不过片刻,额上已经是额冒出了豆大的冷汗。她捂着自己的头,那神情实在是十分痛苦,就好像有千百只虫蚁在啃食着她的脑髓。
她明明很痛,整张脸都几乎是皱在一起,可依然是死死的咬着自己的牙齿,不让半点声音从自己的牙齿间泄露出去。
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绝对不能!
揽光挣扎着去到雕花大床边,顾不上这许多,竟是抽下了自己腰间的绦带在自己双手和床柱上缠了几道,最后又用牙齿咬着一端将之捆绑紧紧了。等做完这一番的时候,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栗着,牙齿都在咯咯咯的响着。
这病一年也不过就发三四次,她怎么会料到偏偏在今日会发作?
揽光此时手脚都不受控制的抽搐着,此时她又好像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双眸瞪大,惊恐万分。她在极力挣扎着想要离开,但她的双手已在前一刻就被自己动手绑住了。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逃脱,只能用双腿在地上不安的乱蹬着。
可这间屋子中,根本是什么都没有!
空空荡荡的,除了她一人外,真的是什么人都没有!
揽光好似恐惧到了极点,她那一张脸上早已经是清泪纵横,而那张床也被她摇晃得吱呀作响。这声响极大,连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那些侍卫虽然惊疑,但却不敢再上去询问。
倒是屋中橱柜裂开一条缝隙……
从里面探出了一道的目光,那目光在这屋中扫了一圈,终于是落在了坐在床前地上的揽光身上。
揽光喉中发出细碎的呜呜咽咽的声音,目光仍是惊惶不安的防备着空荡荡的四周。
柜中之人迟疑的循着她的目光看,可并未看见有任何一人,他越发惊疑。想了想,他还是从其中跳了出来,三两步蹲在揽光身边细细,打量着她。这人也是个才二十三四的年轻人,虽然藏身柜中觉难是君子所为,但他看起来却是端方得很,仪表堂堂,面如冠玉,目光也未见有半点淫邪。
揽光脸上带着面纱,此刻也只露出一双眼眸,那茶褐色的眼眸中聚着水雾,盈盈泛着波光。若是此时能清醒过来,她必然会认出眼前之人是谁。可偏偏她现如今正在发病中,眼前所见都是凭空所化出的幻象。
“喂?”那年轻公子伸出手推了推揽光,她却好似六觉被封,浑然不觉身外之事。
这人正是当日在天牢醉酒冲撞的林相二子林沉衍。
他见她脸色惨淡得几乎没有血色,拼命压抑□,下一瞬几乎要痛苦得昏死过去的模样,思付着应当是犯了什么病。可转念,他又想着倒还不如昏死过去了呢,要真是昏死过去,大概也能免受这样的苦楚。
就这时候,揽光的挣扎越发剧烈了起来,那双手因为挣扎而勒出了深深的红印。她猛然回头,似乎是看见了身旁有人,但她竟是想也未想的扑了上去,一口咬上了林沉衍的脖颈。
林沉衍哪里想到身旁之人会突然将怒气都发作到自己身上,没来得急防备,失了先机就被生生的咬上了一口。
揽光是用尽了全部力气去咬的,疼得他倒吸了口凉气,双手去挟住她的下颚,才勉强叫她松了口。
面纱也在这时被扯落了下来……
林沉衍眼前正对着这张脸,顾不得疼痛怔愣了起来……这人……是……
是明月公主!
他惊觉,朝着后面退了些许,面色复杂怪异的盯着几步之遥的那人。
权倾朝野的明月公主竟然会在红绡楼花魁的房中!
林沉衍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各处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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