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迟到的认同(1/3)
当然就我自己来说,也基本谈不上什么原不原谅,他本来就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与其说原谅,不如说理解更贴切一些。
原不原谅他,得是他“岳父岳母”说了才算的事情。
只是,廖尚洲会满意这样的“交代”吗?
“三爷……现在该怎么办?”将承载着潘光海临终忏悔,和最后心愿的数学作业本,轻轻放到他尸体旁边后,我问老村长。
老村长重重地叹着气道:“死都已经死了,再怎么也不可能活过来,还能咋办,廖家不是认定我们把人藏起来了,一个劲要见到他么?抬过去给他们看就是。”
“不是,看肯定是要他们看的,我的意思是……光海哥遗书里已经写明了,想和他媳妇葬到一起,你老怎么看?”毫无疑问,如果不先想办法,让老村长和潘家的人都消消火的话,就这样把潘光海尸体,抬到廖家面前,一准会弄出新的问题。
这段时间被廖家,和廖玉婷怨魂的事情反复折腾,潘家人心里早就憋着火了,只是廖家女儿被害死在潘家,无论如何都完全站不住理,才不得已憋着,处处忍让。
既然造成这一切的潘光海,现在已经自杀身亡,自然也就不再存在这样的情况了,只要潘家愿意,就完全可以利用这事,反过来向廖家发难,把这段时间憋着的火气宣泄出来。
作为中间人,我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让潘家火气降下来的最好办法,无疑正是潘光海想和廖玉婷合葬的遗愿。
“还能怎么看,这憨包仔想合葬,那让他们合葬就是了嘛。”听到老村长这话,我顿时就放心了不少,看来这做了大半辈子村官的老人,脑子还是清醒的,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因为潘光海的死也弄出了火气,然而没想到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我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轻轻提了起来。
“这里是潘家院,怎么葬还不是潘家自己的事,哪里轮得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我顿时暗道一声不好,果然已经弄出火气,不打算再任由廖家在头上作威作福了,只好连忙道:“三爷,你这样说自然是没错,可廖家也不是什么外人,所以要我看,如果想帮光海哥达成心愿的话,这事还是得心平气和地好好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既然进了潘家的门,那就是潘家的人,再是亲爹亲妈,来到这里也是外家,哪能什么事情都由外家说了算。”老村长面无表情道,说完抬头见我一脸隐忧,又道:“小念,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三爷不是莽夫,该怎么办心里都有数,不会让你夹中间为难。”
好歹也是一村之长,就算心里再不舒坦,光是这个身份,就不能无所忌惮。
想通这个道理,我顿时也就放心下来了。
说话间,越来越多的人,也已经赶到了这里,不光潘家的人,只要是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大多都已经赶了过来,其中就有本来留在潘光海家帮忙张罗饭席的我妈和爷爷,以及满爷他们一些长辈。
而到得这时,潘光海母亲,和几个本家的妇女,也在他尸体旁边哭了起来。
没过一会,乡派出所的民警也赶到了,勘察过现场,拍了一些照片,又问了一些问题,确定潘光海为自杀,潘家也不要求进一步刑事调查后,就以自杀结了档案。
至于潘光海尸体脑袋上,有两个镰刀凿的小口,其实也不难解释,老村长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认为,应该是他顶着五脏六腑的剧痛,强撑着写完遗书,就再也撑不住了,在地上挣扎的时候,用随身带来的镰刀凿了自己脑袋两下,想死得轻松一些。
而那把刀尖带血的镰刀,和那瓶已经一点不剩的“敌敌畏”,也经过潘光海堂弟潘光武证实,全都是他家的,起初潘光海失踪的时候并未发现,来到这里见镰刀有些眼熟,让家里人清点一番后,才确定正是自己家的镰刀,原本放在猪圈楼上的一瓶敌敌畏,也已经不翼而飞。
这几天以来,潘光海一直在的就是潘光武家,由两个堂弟陪着,尽量少露面。
有遗书表明心理,书写期间还描述过毒发时的感受,谁也不会觉得潘光海并不是自杀,就算经验老道的刑警,也同样如此。
可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他死得好像也着实突然了些。
将尸体搬到一架楼梯上,正准备抬回去的时候,廖尚洲和他二弟廖尚军,以及几个廖家人也到来了,看潘光海果然已经自杀,又见到了遗书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让潘家先把人抬回去再商量后面的事。
刚刚挖出来的还没处理好,转眼又多了一个要埋的,想想都足够令人焦头了,不用给他办丧事,也用不着再花钱买棺材,一张席子裹着埋了就是,但怎么说也是有名有姓有族有家的人,又不是尸横遍野饿殍遍地的战争饥荒年代,潘家哪能真按他说的做。
年轻时丧夫,继而又丧子,剩下潘光海这唯一的一根独苗,也多年来始终未能成家,好不容易见到他成了家,眼看就要能抱上孙子,却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梦一场,媳妇孙子转眼就成了亡魂,到现在还搭上了儿子的命,就连家也已经没了,对于常年受病痛折磨的潘光海母亲来说,这是何其大的打击,已经没人能去切身体会,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痛苦了。
真正的家破人亡。
这种关头上,潘家人自然不敢,也不忍再让潘光海母亲操心什么,尽管表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