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第四章 凄凉留侯祠(2/4)
起来。立刻迅猛进击,否则将请示太尉。将他押送回江东严办。”刘义真点点头,说王司马这个主意好。暗地里敲打了他,明面上也给他留足了面子。
王修却有点犹豫。他倒是不反对王镇恶双管齐下的点子,只是担心沈田子这种状态,就算被逼出兵,也未必能以发起一个自己刚才所说的“雷霆之击”。沉吟片刻,走到地图面前,指了指代表沈田子的那面小旗,又指了指傅弘之那一面。
&将军希望傅弘之将军能挥兵策应,我觉得这好像也有道理。若是要一举击垮赫连璝。兵力强一点应该更有把握。”
王镇恶仔细端详了一阵地图,心底称了称敌我众寡轻重,自筹即便调动了傅弘之,其他两路夏兵也不会趁机进取,要是速战速决,它们更没有机会。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兵少了打击溃战,兵多了我们就可以歼灭这股夏军。只是目下形势不同于峣关之战,彼时傅将军是沈将军的军副。指挥调度没有挂碍。现在他们平级,同为方面大将,手下兵力相当,傅将军临时加入后。两强并立,若没有一个统一指挥,万一战场上协同不力。怕是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王修说我们一事一议,可以临时指定此战谁来节制。
王镇恶说临时指定。面服心不服,出工不出力。再说长史以为谁该在谁上?
王修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很麻烦的问题。若沈在傅上。他担心沈田子目前的状态会导致主帅无能累死三军;若傅在沈上,过去的部下突然翻到头顶,又担心沈因为心里别扭而怠工,傅因为碍手碍脚而施展不开。纠结半天,一摊手说我真的不知道谁该节制谁。
刘义真把那把小刀往桌子上一扔,说这个有什么难的,就由王司马你去统一指挥。你是我的司马,主管军务。太尉虽然没有明说,实际上扛着节制诸将的担子。现在既然两军会合,你不去统辖的话,谁还更有资格?
王修眼前一亮,热切地看着王镇恶。
王镇恶其实知道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案,自己并非没有想过,但是一涉及到沈田子,其间就有很多牵绊。他手下的军队,要拱卫长安,确保刘义真安全,不能轻易离开驻地。他若去统辖沈、傅两军,除了贴身亲兵,一兵一卒都带不去。如此一来,等于在两支劲旅头上天降一个空手主帅。流血流汗出力气的是沈、傅所部,发号施令的是他王镇恶。如果打赢了,沈、傅二将固然也有战功可得,但在太尉刘裕来看,自然是主帅王镇恶临危受命、指挥有方,这样一来,沈田子会非常不快,傅弘之也高兴不起来。如果打输了,王镇恶固然指挥无能,可沈田子也难辞其咎,尤其是他已经留下了沉迷酒色、斗志消沉的把柄。总之,此行不但不能解开他和沈田子的过节,反倒会加深不和。
可是抬头一看刘义真这个半大的孩子,突然觉得这份私心好可耻。想想自己前半生,国破家散,漂泊沦徙,怀瑾握瑜而无所用,经天纬地而难自存,到了而立之年,还没有立起来的迹象,若不是刘裕慧眼赏识、一路栽培,怎么可能短短九年就从一名参谋军官一路青云,自振武将军而龙骧将军,击灭姚秦,扬威南北,进号征虏将军,成为北方晋军仅次于刘义真的最高指挥官?没有和刘裕的这番风云际会,王猛嫡孙这个名号,不代表荣耀,只代表耻辱,因为一蟹不如一蟹,其孙远逊其祖。有了这种因缘,那就是龙生龙风生凤,用刘裕自己的话说,“的确是将门有将”。现在刘裕的亲生儿子面临危难,自己却纠葛于私人恩怨,盘桓于功罪得失,不是小人之心又是什么?
知耻而勇,抛却私心,慨然向前。
既如此就请刺史下令,我即刻起身赶赴军前效力。
王修感激莫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严冬酷寒,辛苦王长史。诸将若都像王长史这样忧国如身,何愁国家不强,天下不平。
王镇恶说我去没问题,但得有个条件,那就是我要当真节制,容不得任何人掣肘抵制。司马这个头衔。看似总制三军,实则有点虚。到了真正临战指挥,怕是制不住大将们。肯请义真刺史假太尉之名。授予我都督前军职衔,可以专权任免将帅,奖惩三军。若沈傅诸将有罪,我虽不能专杀,也可以机断处置,以免贻误战机。
刘义真不吭声。
他听懂了王镇恶的意思,但是吃不准该不该点头。父亲留下这个格局,自然有他的用意,虽然不能完全参透。但也隐约明白有个制衡牵绊的意思在里头。若是授予王镇恶将帅任免权,自然会打破这个平衡,万一王镇恶还有更大图谋,清除异己,一统三军,就很难弹压下去。可如果不同意,真要是到了前方指挥不动,战局崩溃,长安马上就有大麻烦。自己没准就折在这里了,到时候再后悔自己不该吝啬授权就太晚了。
王修倒是不怀疑王镇恶的动机,但授予机断专权,这样的事情论理只能由刘裕做出。他人不好代庖的。王镇恶所谓“假太尉之名”,实际就是骗前方将领,但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事后诸将若知道王修也是同谋。一定会把自己视为王镇恶一党,那也就等于公然和沈田子翻脸。那边要是想发难。这种擅权欺瞒本身就是最好的把柄。更为严重的是此事瞒不过刘裕。此公万事都可宽容马虎,唯独在权柄上谨慎苛刻,要是知道王修敢在这个问题上擅自做主,就算出于权变而暂时谅解,内心也会衔恨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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