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同知蔡游之(一)(1/2)
周玄清这边刚安慰好吴玉珠,那头刘晏殊收了目光,撩起锦绣长袍钻上了马车。车帘子一放,侯爷醇朗的声音就从帘内传了出来。
“还不上马车?打算聊到日落吗?”
这语气显然有些不耐烦。
周玄清对着吴玉珠讪笑一下,“那,我们就此别过了。”
她刚坐进马车,外头的秋风忽然肆虐了起来,帘子随着车马颠簸而不时的掀起一角,‘呼啦呼啦’。明媚的阳光倾撒而下,打马扬鞭的两道身影印在车帘上,不时地斜过来又很快的漫了过去。
陆拾遗与莫怀古专注于赶马车,目光偶尔向着四周瞟上一眼。马车沿着羊肠小道而出,准备在岔路口就转向大道去。
“这乡野之地,林子很是茂密葱郁啊。”
莫怀古大概是觉得太过安静,闲的无聊来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还侧过脸偷偷瞅了眼车帘,心底犯嘀咕:里头的两人怎么不说话呢?
不是周玄清不想说话,实在是自打她上车,这侯爷的一双眸子不柔不利的,好似黏在了自己身上。若不是自知并非倾城倾国之容貌,她还真要误会侯爷是看上自己了。
周玄清默默地长舒了口气,故意扭过了头,将车帘子拉开条缝。也就眨几眼的功夫,突然沉声喊道:“停一停。”
她一出口,陆拾遗反应不及,匆忙勒紧了缰绳。马蹄子急急停下,车轱辘却慢了半拍,导致车身猛地前后摇晃颠簸。
“啊唷!”周玄清整个人离了坐垫往前滑去,眼看着一张清秀的脸就要磕到木板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刘晏殊表情一沉就伸出了手,迅速的将人揽抱了过去。
这圈住的姿势不仅暧昧,还很难堪。周玄清就堂而皇之坐在了刘晏殊大腿上,虽说侯爷也算正人君子,可始终男女有别—那袍子下的虽是常态,这样杵着她的屁股还是着实别扭。
周玄清动也不敢动,身子已经僵硬如石,面色羞赫内心狂吼,激动的咬破嘴唇上的一点皮。
——三清祖师爷在上,弟子绝没有妄动邪念啊!
刘晏殊涟漪眸光一如往昔,就只剩下点点莫名的东西。他睨看着周玄清,不觉好笑的出口,“放心,本侯是正人君子。”
那张脸上带着戏谑,沉稳的声音浸了揶揄。
周玄清有一瞬脑中仿佛有根绷紧的弦断了:早日捉到妖王,早日与他们分道扬镳的好。
“侯爷,你们没事吧?”陆拾遗猛地掀开车帘子,阳光刺目的照射进来。
刘晏殊眯了眯眼,掩去眼底意味难言的深意。“无事。”又对着周玄清问道,“你何故要停下来?”
周玄清借机麻溜的从侯爷腿上跳起来,直接跃下了马车。三两步走到路沿与林子相交之处,蹲下了身子,在地上抹了一点污泥放在指间摩挲。
偷偷看刘晏殊没有下来的意思,周玄清才平复了心来思忖:路旁的紫竹林位处大俞镇北,方才看此处隐隐催生富贵之气。那吴薛氏昨夜出去过,鞋履上还沾着这种微红的污泥。
那就对上了,这片紫竹林正合适做那种生基的寿坟之地。
周玄清自然没忘记要替吴薛氏守口如瓶的承诺,心思一转扯出笑道:“侯爷,阿花不见了,要不要先找到它再寻妖王?”
~
临安府的某条长街上,一只花斑猫懒洋洋的横卧在酒楼门口。走进来的人要么嫌弃的绕到一边,要么小心翼翼的抬高腿再跨过去。
花斑猫就是阿花,又长又细的尾巴贴着地上扫来拂去,餍足似得张口吐舌,一个翻身弓背伸爪。琉璃眼珠蓦地一竖,紧紧盯住对面一人的背影。
同知,蔡游之。或者说:妖王,砚卿君。
扮人还扮上瘾了么?花斑猫浑身的懒散瞬间散了个干净,凛了凛蹲坐,凝聚的目光颇露兽性。
它独自从吴家出来便是循着妖君的气味,跟到了抚州郡的临安府。
只见那个‘蔡游之’背对这头,长发笼冠,罩身墨蓝色素袍。楼里头立马出来两个打扮露骨的艳美姑娘,对视一眼后左右推搡着将他拥了进去。
看到这,花斑猫伸爪舔了舔:哼,妖君,就让花爷看看你要做什么。
把门的龟公忙着迎客,压根没注意到有只猫溜进了怡红院。
这怡红院内到处熏着浓艳香甜的脂粉气,鼓瑟吹笙靡音贯耳,红的纱幔绿的绸缎缠绕在几根柱上,一张张四方桌上的来客,要么与跳舞的姑娘亲昵,要么与敬酒的姑娘调笑。
奇了怪了,那妖君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寻不到人影了?花斑猫在桌子底下四处乱窜,迎头就撞在了一位姑娘白玉似得脚踝上,它顺着俏丽裙裳往上瞧去,只见那姑娘胸前一对薄纱紧勒的玉兔,随着俯身的动作而微微晃动了一下。
——没眼看了,没眼看了!花爷忍着鼻子要流血的冲动,僵直了身歪头装死。
“咦?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不动弹了?”姑娘好心将花斑猫一把搂在怀里,戳了戳脑袋又细细查看。
“趁着刚死新鲜,赶紧给后头伙房的师傅,做个红烧猫肉。”有人起哄着提议。
——哪个短寿的想吃花爷的肉?!
奈何花斑猫正在装死,无法睁眼看清那人的长相。
幸好这位怡红院的姑娘是个软心肠,当下听了只当玩笑并未当真。“死相,猫猫怎么能吃呢?好残忍啊你!”
这般矫揉造作的腔调,激的花斑猫不觉颤了下爪子。
感觉到怀中有细微变化,那姑娘低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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