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沙山(1/2)
孙彦被头顶上的焦阳烤得头痛欲裂,脸上大汗淋漓,嘴唇干裂出好几个血口子,他拿湿巾擦了擦嘴,又小心抿了一口水。从沙山上下来转身往山谷里走去。
往回走的途中,孙彦就感觉脚下的盐碱地有些不大对头,每一脚踩上去都会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没有出来时那么坚硬了。
孙彦心说奇怪,难道要裂开?他就这么一想,果然下一脚踩上去地面就咔嚓一声,他一愣神,双腿突然就陷进了盐碱地里。低头一看脚下的盐碱壳全碎了,里面竟然是黑色的淤泥!
孙彦大骇,才意识到这层盐碱地竟然是没干透的,只有薄薄的几公分厚!
他赶忙抬头往前看了看,发现前方没有铃木车,果然是进错了山谷。
暗骂了一声,孙彦又立即转身,他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淤泥里,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淤泥很厚,里面竟然还长着新鲜的红色芦苇草,一大簇一大簇的,都很茂盛。不过幸亏有草,不然就陷进去了。
爬出淤泥,孙彦开始往回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却并没有找到铃木,而是不停的在几个山谷之间迂回。他有些慌了,开始努力回忆之前从山谷走出来的那条路,但发现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一个沙山几乎都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区别。
孙彦的脑袋轰的一声,竟然真应了小汪的话,这么简单就迷路了?转来转去他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山谷中,脚下是被他踩碎的盐碱地,红色的芦苇草在淤泥里显得异常刺眼。
孙彦脸色惨白如纸,他就地坐了下来,想让自己喘口气。天上的云一缕一缕的,阳光依旧那么强烈,但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热了,身上竟然有些发寒。他把枪从脖子上拿下来,放到脚边。又从包里掏出一个油桃,是之前从乌鲁木齐捎过来的,一直没舍得吃,这东西是用塑料袋包好放到包里的,表面竟然还沾着一层沙子。孙彦胡乱的用手擦了两下,大口大口的啃起来。
吃得时候就注意到脚边的沙子里有一撮红色,刚开始没在意,后来用脚后跟碾了碾发现挺坚硬的,便将沙子往旁边拾了拾,见里面露一出一个圆形的东西来,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陶罐。
这个陶罐是底朝上倒扣在土里的,罐子底有一个方形小孔,用木塞子堵着。孔的周围歪歪扭扭刻着一些,孙彦一眼便识了出来,这是佉卢文!
再一次看到这些文字,孙彦心里明显有些激动,更没想到这种远离遗址的地方会有掩埋的文物。
他赶忙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铲,顺着陶罐的边缘往外铲土,不一会儿便从沙子里露出一个40厘米左右的红色陶罐,罐子拿不出来,因为罐身捆扎着很粗的麻绳,好像和沙子里的其他东西捆在一起。孙彦又拿铲子往旁边铲了几下,发现这罐子周围竟然还有四五个同样大小的陶罐,使劲往外扯了扯,根本拽不动,只能勉强将罐身扭正。而且罐子很沉,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罐口裹着一层厚厚的浸油抹布,凑近一闻有一股腥臭味。
孙彦趴在地上瞅了瞅,发现这罐子上刻着一个夸张的人物像,头大身小,而且是个女人,身上穿着奇特的古代服饰,从面目特征上看好像不是亚洲人,目深鼻高,一头的卷发,脸部特意刻白,大眼一看更像是印欧人种。
印欧人种?这是孙彦突然想到的一个词,记得以前偷看孙启翔的工作文案,一篇文章是关于楼兰民族的争议,上面就提到过楼兰人是“漂泊东方的印欧人古部落”,他们从遥远的古代就居住在楼兰了,这个民族虽然有属于自己的官方文字“佉卢文”,但他们使用的语言却是一种印欧语系的语言,学术界称作‘吐火罗语’,也可称为他们的方言。
孙彦又移到罐子后面瞧了瞧,发现后面就全部是佉卢文了,个头就蚂蚁那么大,写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索性就放弃了。
接下来就是罐子里面的内容了。这么多罐子埋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里面应该不会是腌咸菜。孙彦拿出刀子将浸油抹布割了一个小口,顿时就从里面冲出一股难闻的刺鼻味道,像什么东西坏掉了,孙彦捂着鼻子将身子向后一仰,心说:这不就是福尔马林的臭味吗?!
福尔马林是甲醛的稀释液,一般用来浸泡尸体,能起到防腐的作用。但令孙彦没想到的是这种沙漠里掩埋的密封小罐里竟然装着这种溶液,难道也保存着什么?
他探头从小孔往里瞧了瞧,发现里面盛着的液体已经到了罐口,溶液中确实泡着东西,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心觉奇怪,便拿着刀子将油布一点点的割开,口子一大,里面的味道就全部跑出来了,熏得孙彦直流眼泪。
这时就好像听到远处忽然传来驼铃的声音,一阵近,一阵远,模模糊糊听不实质。
孙彦一惊,赶忙站起身来,他这一松手,那捆扎罐身的绳子又立即扭了回去,罐子口一朝下,就从里面“噗通”一声掉出一堆东西来。
孙彦根本没在意,瞟了一眼,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他竖着耳朵仔细听着远处的声音,就发现那声音是从旁边的山谷传过来的,有驼铃就说明旁边有人经过。他立即拿上枪,一口气就直接登上了眼前的沙山。
这座沙山高足有十五米,爬上光秃秃的山顶后站在上面往下瞧,发现并没有什么骑骆驼的人经过,而是看到铃木静静的躺在山谷中,在烈日下显得毫无生气。
孙彦大喜,没想到转了半天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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