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比之尸（十三）(1/2)

小巷长度惊人，显然是宅院占地极广的缘故，观言这才想起来要问一问到底昨晚他们住处的主人去了哪里？/p

“宅院被我临时征用了，我安排他们搬去了别的地方。”应皇天这样道。/p

他如此理直气壮地说着“强抢民宅”的话，让观言简直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比如他让屋主搬去哪儿了？又或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他们就能愿意搬？/p

“放心吧，不会亏待人家的。”应皇天说“不会”那必然是“不会”了，不过他不太按常理出牌，只希望那家人的遭遇不要太惊心动魄的就好。/p

“这座府邸那么大，主人家是做什么的？”观言决定还是问问正经的事。/p

“大尹主藏娇用的金屋。”/p

观言愣了半天，才琢磨过来应皇天说的是什么。/p

那意思就是这大宅是大尹主专门用来养情人的地方。/p

原来如此。观言一时间更同情屋主了，他并不会看轻屋主是大尹主情人这个身份，而是觉得难怪会被应皇天盯上，也不知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强不强，在这方面他可算是最了解应皇天的人，“不会亏待”是一回事，会不会被吓坏又是另外一回事。/p

好一会儿才走出了小巷，巷外是一条街道，观言刚才就注意到小巷两旁的砖墙并不新，而是泛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古城是好听的说法，其实更像是年久失修的模样，但毕竟是大尹主的宅院，总归是有过修整的，而眼前的街道是真的旧，几乎可以用破旧来形容，昨晚的夜色掩盖了大部分的真实，此刻在日光下整座城无所遁形，以它最真实的面貌展现在了他的眼前。/p

“这就是平阳城吗？”观言有点不敢相信，无论这里是不是就是尧都，但毕竟是曾经唐国的都城，就算迁都了此城也不该被如此冷落。/p

“这座城只出不进。”应皇天道。/p

“是不让进吗？”观言问。/p

“是不愿进。”/p

观言明白了，意思就是大多人都从这座城出走了，可能只有少数人留了下来。/p

“到底是迁都引起的，还是因为这个缘故而迁都的呢？”观言又开始琢磨起来。/p

“找个人问一问这里的情况再分析也不迟。”应皇天说着，走向长街上零散的其中一间铺子。那是个小药铺，隔一段路有一间冶铁铺，他们对面还有个典当铺，三间铺子呈三足分立的位置占据了这条长街，除此之外的店铺都选择了关门大吉。/p

药铺不关门算是平阳城的福音了，冶铁铺和典当铺应该也是有所需求才能开着，应皇天率先选择了药铺，它就在出了巷口的左手边，距离最近，想都不用想就能直接拐进去。/p

药铺里一股子药味，有些冲鼻，原来是药童正准备晾药，把所有药格都打开了，柜台上也堆满了草药，应皇天进入后一眼扫过，药童则似是没料到有客人上门，又见客人是完全的生面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招呼：“两位贵客是来买药吗？”/p

“我们来问路，不知你是否听过‘嗟丘’之地？”应皇天问。/p

“并没有听过。”药童道。/p

“你是平阳城中人吗？”应皇天又问。/p

“不算，但我懂事以后就在这里跟师父学认草药了。”药童看上去年纪不大，顶多十五六岁。/p

“那么你的师父呢？不知道他听过‘嗟丘’没有？”/p

“师父采药去了，每次都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不过他老人家踏足的地方多，也许听过。”药童说。/p

“最近几日你师父会回来吗？日子短的话我们可以等等他。”/p

药童扳着手指头算了算：“算日子的话最多还有三四天，但是采药这种事说不准。”/p

“他通常去哪座山采药？”/p

“近的话就在附近的平山，远的话要去龙山。”药童回答。/p

应皇天环视整间药铺：“这些全都是你师父采回来的吗？”/p

“是啊，师父医术很厉害，全城的人都靠我师父看病哩。”药童非常骄傲地道。/p

“他不是经常要出门？”/p

“等他回来呗，本来城里就没剩下多少人了，简单的小病小痛我也会看的。”药童挺有自信。/p

“原来是这样。”/p

“你们只是问路，不买药吗？”药童不愿白白放过上门的客人，问。/p

“看你这儿有没有特殊的草药。”/p

“特殊草药？”药童一愣：“草药还是买常备的和滋补的好，难道不是吗？”/p

“是这样没错，但我们还是想知道你师父有没有收藏起来的草药？或是他特制的？”应皇天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问。/p

药童挠挠头：“可是我师父说了，罕见的草药试过的人少，效果未必能确保，而且正因为罕见，他老人家自己也要拿来研究。”/p

观言在一旁听了半天，这时插了一句：“这儿的草药能让我们选一选吗？”/p

药童连忙道：“当然可以。”/p

“可以看看这儿常见的都是哪些草药。”观言凑上去在应皇天耳边轻声说。他对草药的钻研不如巫术来得深，就这一眼望去，他就觉得有小半还分辨不出来。/p

应皇天闻言往后让了一步，这也是店面小柜台高的缘故，观言的位置顶多能看清楚一半，剩下靠里的斗柜大半都不在他的视野范围内。/p

“看里面的格子。”应皇天回了他一句道。/p

观言点头，应皇天会这么说应该已经有了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