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天漓(1/2)
车子驶入了一小镇,不一会儿又转入巅簸的山路。名悦已经习惯了这种巅簸。
名悦跟钟承铭不算是特别熟,一年到头见不上几次,不过,她知道,他家教极好,整个人温文尔雅,有时也有些闷闷地,并不太喜欢说话。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怎么称呼钟承铭,后来干脆叫他全名,名远说她不靠谱,没大没小的。她就说:“这有什么,他赶紧的把我姐搞定了,我就不叫他名字了,直接叫姐夫。”
这句话,钟承铭也听到了,他没有料到她说话这么直接,只是傻傻地笑,一旁的姐姐见状,没好气地瞪他。
距离她那次打趣,又过了四年了,可,姐姐似乎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她跟姐姐提过两次,姐姐只是笑:“太忙了,以后再说。”
都说女人的青春易逝,都愿意在年轻的时候把自己嫁出去,那么姐姐呢?她好像并不,不是她在等钟承铭,分明是钟承铭在等她。
以往,名悦一直想不通,最近却突然明白了,姐姐的想法和哥哥一样,都在等她先成家。
“前面正在施工,车子没法开过去了。”钟承铭突然开口。
名悦向外瞅,果见前面放了一小木牌子,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施工”。有一辆施工的滚车正在轧着路面,另外,也有铺着沥青的不知名的车。路边有些叉着腰戴着草帽的工人,有的也蹲在地上,边聊天,边抽烟。
也没有多远了,他们于是走过去。
越接近目的地,名悦的心情越变得沉重,连步子也重了。钟承铭叫了她两声,她也没有听清,前面是稀稀拉拉的草坪,她一不小心就踩空了,差点就栽了跟头。
“小心些,回来还有一段路呢。”钟承铭说。
名悦点点头,再走了一段路,终于隐隐约约地望见了前面那并排着的两座坟,她开始放慢了脚步。而钟承铭早已走到了那边,将东西放在坟头上。
他们其实也没带什么东西,寻常的一些祭品,外加两束鲜花。再简单不过的凭吊罢了,却也年年都在进行。
坟头上长了很多的杂草,名悦捋起袖子去拨了一些,才将那些贡品摆上,钟承铭帮忙上了香,烧了几张纸钱。
名悦则盯着那两块碑出神。
钟承铭原本想说什么,却突然不知如何出声,这里实在太静了。他与名悦不算太熟,李施从未跟他提过她父母的事,他提到时,她也只是说,父母因故去世了,妹妹因为年龄太小,过继给姑姑做女儿了,她则由邻居的一位大伯抚养。
他们只待了一小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名悦从不在这里久待,总是来匆匆,去匆匆,她和姐姐都没有迁走这两座坟的打算,因为觉得没有那个权利带他们背井离乡,只是将他们葬在天漓的边缘。
回去的时候,名悦一改来时的沉默,说了很多,钟承铭几乎答不上来。她在进入高速公路的时候,突然又问:“钟承铭,你和我姐什么时候办事啊?”
她把声音提得很高,钟承铭听得相当清楚,压根不能装作没听见。
他的脸色变了变,很久才说:“还不知道,以后吧。”
“以后是什么时候?你没有跟她提吗?”她又问。
“提了。没有答案。她说不急,你的事比较急。”他的眼神有些怪,想起了某一日,李施无意间的一段话:“她以为是她欠我,却不知道一直是我欠她,根本还不清。”后来再没听她提过。
名悦看着窗外,没有再说话。
回到宛中,是傍晚了,名远刚下班,见了钟承铭,就拖着他要留他吃饭。钟承铭没有拒绝。
还没饭,李施就推门而入了,见钟承铭也在,便朝他点了点头,跑去找名悦了。
“姐,你这么快出差回来了?”名悦有些意外意外。
“就在附近医院出个急诊,四点钟就结束了,而且,你手机落在我这里了。”李施从包里取出手机交给她。
名悦接过,往某个角落里一丢,坐着开始发呆。
李施也坐下来,顿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谁?”名悦有些莫名其妙。
李施抬起头来:“慕北。他一直打电话找你,正好你手机在我这里,我没法只好替你去见了。”
名悦一愣,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才淡淡地说,“就见过两次,不熟。怎么?他看出什么来了?”
听李施的话好像有些怪,莫非她今天去见慕北,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大概吧。他很客气,和电话里的语气,完全是两个人。”
“是吗?那他可真厉害。”从前读书的时候,她总喜欢逃课,偶尔会找李施帮忙代替她去上课,老师和同学几乎都辨不出来,她觉得,能分辨出她们的人实在没有几个,因为,真的太像了。
李施笑笑,只是说:“不过他确实是个挺好的对象,你不考虑一下?”
“他跟你说什么了?”名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莫非她挑剔的姐姐已经被收买?
“也没什么,就说对你印象挺好,想试着交往。”
“那你怎么说的?”
“没答应,不过,也没有反对。”李施却不慌不忙地说。
那不就是默认了?
名悦觉得,她有必要澄清什么。她赶忙去翻自己的手机,然而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最后还是李施将它从角落里拎了出来,交给她,她接过手机,找到号码,立即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几声,并没有人接,正欲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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