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9.残忍(1/2)

这掉坠是她买的，可是那个时候，是准备送给林回胜的。他高考的时候，她许诺送他一件礼物。可收到时，他只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我用不着这个东西。”

“你怎么知道用不着？你可以挂在手机上，反正你以后都要买手机。”她一个劲地往他手里塞。他皱了一下眉头，并没有收下，只是无奈地说：“你现在很黏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当时很生气，便把东西收回了，气恼地说：“我再给你买东西，我就不叫名悦。”可她还是接二连三地给他买东西。

她后来想，有时候，她确实挺粘人的，每次他冷脸，她都要花心思，死皮赖脸地哄他，黏他，她其实也不想这样。可是，知道他不如表面那样光鲜，一个人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又觉得其实他们很相似，他就如另一个她，怎么可能不去管他？

因此她喜欢缠着他，问长问短，有时是作业，有时只是一些无聊的问题，他讲作业的时候讲得滔滔不绝，她没有一句听进去的，只是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手，看他写出的那些漂亮的字。他很少发怒，可在他快要高考的一次，他真的发怒了，他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认真一点？”她当时信誓旦旦地说：“你毕业了，我就认真了，所以你看不到我的努力。不过，你考得上，我也考得上。”她也真努力了两年，可那最后的一刻，知道了一切痛苦的源头，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一下子也没有了目标。

他们都无法长久走下去了，她还努力个什么劲

入冬了，天空阴阴的，一如人的心情。

走在林道上，踩着满地落叶，名悦显得有气无力。而正在她有气无力的时候，她见林回胜正走过来，脚下更是一软，几乎站不稳。

她的感冒这么多日，还是没有好，由于天气冷，反而更严重了，药物几乎没有作用。

知道躲不过去，她便站着没有动了。

然后，他们的距离一点一点在拉近……

在上次那么尴尬的见面后，名悦就不认为他们会这么快见面。

可，似乎是她想错了。

他不像是路过，反而更像是专门来找她的。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惯有的冷静。也不说话，就等着他开口。

“他们说你在这边，我就过来了。”林回胜说。

他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愁绪。

“什么事？我还有个朋友要见，不能让他等急了。希望林先生能长话短说。”她抬头望他，不冷不热地说。

她说的也不全是借口，她确实约了人，小钧几次打电话邀她出来玩，她没法，只好答应了，总不能让人家久等。

她这一声“林先生”很客气，但听在林回胜的耳中，却是刺耳的。

这也是她划清界限的一种方式吧。他曾经还以为，她从来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客气”。因为，第一次见面，她就死皮赖脸要他帮忙扛东西，他们熟悉之后，她更是有种死缠烂打的感觉，有段时间，他其实很反感她的没脸没皮，但若是她哪天不曾理会他，他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特别不踏实，有时一整天都静不下心。

就像现在，她疏离而客气的语气，让他心里像被针扎着一样，很难受。

于是，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用力扳过她的身体，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望着她的眼睛，急切地说，“我就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不是那天太急，你来不及准备，才那样说？可是今天不一样，这里没有别人，很安静，你能一次性告诉我那个时候的真相吗？”他已经等了八年了，每天都是在挣扎与希望中度过的。

他一向是慢条斯理的人，一次性说这么的话，还是头一次吧。

可是，不管他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她都不可能妥协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不能犯这样的错误。所以，她只是盯着他，“还有什么真相？我当年就已经告诉过你了，不是吗？还是你已经忘记，要我再重复一遍？如果真那样，又有什么难？”

他感觉到她的眼神有些咄咄逼人地，这让他的心蓦地往下跌着，一直往下……

“不会这样的。一定是我爸对你说了什么！一定是他！他就是这么霸道！可是我现在不怕他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喃喃地嘀咕，又忍不住将她往怀里拉，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前，连拉她的手他都会脸红上半天，可这一刻，就是想要离她近一点，牢牢地将她拽住抱紧，她应该就走不掉了。

他长大了，不怕那个人了，可是，为什么他的手在发着抖？他不想让它抖，因为那样，可能会吓走她。

可他不知道，正是因为他这样刻意，显得他整个人更僵。

他以为她不会挣扎的，从前，她就一直很纵容他，也很会哄他，总是将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哄。可是，他的手还没有收紧，她就开始奋力挣扎，他不肯放手，她就用指甲掐他，很用力很用力地掐。

她的抗拒这样强烈，吓得他无意识地松了手，踉跄地退了好几步，茫然地看着她，双唇颤动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则像是获得新生一样，大口喘了几口气，说：“不是你爸的问题。我们本来就有问题，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缠着你，而你只是被动的接受，后来，我只是累了，不想追着你跑了。你不是说我黏人吗？现在我出息了，不黏你了，你应该开心不是吗？况且，你有什么权利要求我一直为你付出？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再像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