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乱世烽火(2/2)
不想得罪李嗣源,能守好自己的这份家业就不错了,要把李嗣源惹毛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吴王杨溥按着徐知诰的意见,厚待张文宝,赏众人数万钱。张文宝是天朝大使,哪愿意在小国藩邦丢了颜面,何况私受敌国贿赂,这罪名他可担不起,张文宝分文不受。杨溥很欣赏张文宝的硬朗,善心一发,放他们去杭州办差。不久从中原传来消息,唐朝皇帝李嗣源驾崩,宋王李从厚继位。随后不久,李从厚就被干哥哥李从珂给推翻了,没两年,李从珂又被干妹夫石敬瑭给灭了,石敬瑭为了上位,不心出卖国格人格,割中原战略屏障幽云十六州,并认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契丹皇帝耶律德光为义父,请出契丹铁骑南下。晋天福元年(公元936年)闰十一月,石敬瑭大军攻破洛阳,李从珂举族自封,不要脸的石皇帝志得意满的做起了中原皇帝。
一个月后,石敬瑭遣使册吴越王钱元瓘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当然只是个挂名的,以示皇眷隆重。钱元瓘只想看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中原如何,他是管不到的,谁当皇帝都无所谓,拜受就是。
可有人却看中了钱元瓘的一亩三分地,想扳倒他。钱元瓘的弟弟静海军节度使钱元球就是个不安份的人,钱元球“恃恩骄横”,对七哥做吴越王极不服气,私募亲军数千人,以图不轨。钱元瓘也发觉钱元球有异相,心下忌之,打算把他发落到温州(今浙江温州)做刺史,并让他解散亲军。
钱元球当然不依,密封蜡丸送给同样不安份的弟弟顺化军节度使钱元珦,约共起事。可惜这两位少爷做事毛躁,事机不密,被人告发。钱元瓘此时还不信:“不会吧,要说二弟骄横,这我信。要说他们要造反,似乎不太可能。”左右诸将皆道:“事贵先发,元球谋逆,中外共知。元球曾私祷鬼神,求为吴越国主,心术昭然,大王当机立断,不然,悔之无及。”
五代时期许多向中原政权称臣的强藩都奉行外软内硬的政策,中原政权一时半会打不过来,虚与委蛇就是。但内部的敌对势力随时有可能把自己掀翻,事关自己身家性命,谁敢儿戏视之?封建社会的王公贵族只要不犯天大的忌讳,怎么在外头为非作歹,最高统治者都不会过问,一旦有不臣之心,任你一父所生,一母所养,诛夷杀废,绝不手软。
钱元瓘不再犹豫,晋天福二年(公元937年)三月,钱元瓘召钱元球和钱元珦来杭州,说是有军机大事相议。钱元球大喜:“天赐我良机,岂可错过?”袖中藏刀,来杭州见七哥。
钱元球和钱元珦兴冲冲的来到宫中,俟机下手。钱元瓘大布盛宴,给兄弟洗尘。酒未及巡,钱元瓘大喝:“左右何在?!”武士拥出,擒二人于座上,从钱元球身上搜出利刃,钱元瓘命枭二人首级。钱元瓘盛怒未息,命人穷索与二逆私下勾肩搭背的同谋,大开杀戒。
侄子钱仁俊忙劝:“大王谬矣。昔汉世祖破王郎,魏武克袁绍时,其下皆有通敌者,书信俱在,而二帝皆封书不问,以安人心,大王何不效之?”钱元瓘也知道真要把事情闹大了,最高兴的肯定是徐知诰,便依钱仁俊议,就此收手。
晋天福二年(公元937年)四月,石敬瑭遣兵部员外郎韦税来杭州,封钱元瓘为吴越国王。虽然梁朝和后唐也封钱氏为吴越王,但那都是老黄历,现在是晋朝天下,自然从新开始。
处理完了内政外交,钱元瓘心下宽松了不少,有了闲作时间,钱元瓘开始“主攻”文学艺术。钱元瓘的文化基础不错,且有儒士之风,并在杭州建立择能院,专招出身寒门却满腹诗才的人物,这对浙江文化的繁荣起到很大的作用。
都说赵宋皇帝的文学素养很高,其实中国历史上帝王文学家成群结队的很多,比如说三曹三萧,钱家王爷的文学素质都不算差,个个都是写诗。不仅钱元瓘能写诗,就是看起来象个大老粗的钱鏐,诗写的也有气势。不过要说起钱家的诗来,觉得钱元瓘二儿子钱弘儇那首《游南雁荡》更传神:“十年曾作雁山期,今日来看似故知。好鸟隔林歌郁酒,飞花绕笔索题诗。云霞眼底原无物,丘壑胸中似有奇。萝月松风清似水,何妨游衍咏归迟。”
当然在乱世里,这些都是闲篇,统治者会治国打仗就行了,文学玩多了没多大意思。钱元瓘虽然比起其他兄弟来在军队中威望最高,但实际军事能力一般,他刚到吴越王,正值闽国兄弟相残,闽主王延羲在福州胡闹,王延政则在建州(今福建建瓯)做起了大殷皇帝,兄弟成了对眼鸡。王延羲来攻建州,王延政实力一般,急向钱元瓘求救。
钱元瓘自然不肯放过天赐良机,晋天福五年(公元940年)二月,吴越王钱元瓘派宁国节度使仰仁诠、都监使薛万忠、统军使高延赏率兵去救王延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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