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绾丝结发(1/2)

君默抱着一兜野果子回来时，菡茹已经穿好衣服，用手指顺着长发。

“我来帮你。”放下果子站在菡茹身后，不顾菡茹不满的目光，修长的手指穿走于那黑发之间，分股打绺，指腹拂过柔顺的长发，君默的微笑越来越深，真好，这秀发与他想象的触感一样，柔软顺滑，让他舍不得将手从那黑发上拿开。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固定好，拿出怀里的发簪，插入发髻之中。扣住菡茹的双肩，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言道，“绾丝结发，唯愿与卿，相濡以沫，休戚与共。”没有多华丽的辞藻，没有多绚烂的张篇，没有多深情的口吻，有的只是沉稳醇厚的嗓音，只是郑重简短的宣誓，只是字字缓慢震人心魄。

菡茹垂首看着水面上映衬着君默的倒影，那双凤眼似乎直视着菡茹映在水中的双眸，满满的坚定。发髻上的树簪，栩栩如生，阳光照射下丝丝红晕流动。此为合欢，传说有言，古有夫妻，其情之深，天地可鉴。琴瑟和鸣，如胶似漆。怎一个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怎一个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忽逢祸事，夫妻离散，阴阳相隔。贤妻心死，一夜白头，血泪留尽，刹那衰老。夫君灵魂，不离其妻，血魂相融，历经千难，夫妻相见，感天动地。神明叹情深，指尖仙力绕，二人化合欢，夫为干，妻为枝，血为脉，发为叶，相生相守，不离不弃。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一时间，菡茹竟也未将那发簪除去，只是睥睨着湖中君默的倒影。与此同时，君默笑看着湖中菡茹的倒影，邪长眉，柳叶眼，俏挺鼻，嫣红唇，很普通的五官，组合在这一张脸上却十分完美，格外舒服，清冷的气质难隐其容貌的娇俏，漠然的态度难盖其容颜的丽质。这个少女是令他动心的人，但究竟是何时动心的呢？携手击杀蛇群共破蓝冥蛛攻击那一天？解衣为中毒燥热的他驱热那一天？被山鼠追击对他不离不弃，坠落山崖亦舍己救他那一天？还是，鬼岛初见，桃花树下那沉睡的黑衣少女醒来那一瞬，清纯干净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的那一天？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这个人撩拨了他的心弦，这个人轻而易举的勾起了他的yù_wàng，这个人已经在他心底，出不来了。

菡茹拍走他放在她肩上的爪子，挑了个野果在水里晃了晃，拿出来，一口咬下，今天她气不顺，这个男人太莫名其妙了，惹得她心烦。君默也就笑笑，随手拿了个果子吃下，嗯，这果子真好吃。

两人一前一后，差了一步的距离，在这座小山谷中搜寻出谷的路，参天的古树，齐腰的野草，团团簇簇的野花，寂静，没有虫鸣，没有啼叫，没有野物窜走，没有飞鸟低盘，只有一片寂静。

菡茹放轻脚步，全身感官展开，物极必妖，此处过于寂静，必然有不寻常的存在。犀利的目光扫视这一方森林，目光盯住左前方的黑色小山，嘴角抽搐。

一座黑色庞然大物，傲然盘踞，高傲的头颅昂起，暗红色的双眼，灯笼般镶嵌在那硕大的三角形脑袋上，嘶嘶——。深红色的蛇信子，不知舔舐过多少鲜血，粗壮的身子，可比千年古树，千米蛇身盘踞一方，岂不就是一座小山。

此地芳草鲜美，土地肥沃，群雄避让，无物敢犯，一方领土，唯我独尊。这就是蟠龙蛇，森林的霸主之一，谁敢争锋？

菡茹美目紧盯着傲然挺立的王者，那王者如炬的双眼满含鄙夷的睥睨着它身前的人，几个蝼蚁竟然敢踏入它的地盘，那就做了它的午饭吧。

“等下，我们悄悄从旁边绕过去。”菡茹轻声对君默说，这种东西，能不碰上还是不要碰上的好。

“啊——。”

悄声迈出几步，一声惨叫传来。这声音，好耳熟。回头一看，蟠龙蛇蛇尾扇飞一人，力道大的直接将那人扫远，咔——，一棵大树被砸断。长蛇脑袋一摆，信子卷起朝它刺过来的一个男人，朝着天空扔上去，扬起尾巴将那人又打下来，再扇向上空，像摆弄一个玩具一样，玩弄着已经失去意识的男子。啪，那人被砸在地上，口里咳着血。

蟠龙蛇摇摆着粗壮的身子，高昂头颅，张着大嘴咬向砸向大树的男子。啪——，一根银针滑着巨蛇的鳞片掉在地上。一阵旋风刮过，抓走卧在树下等死的楚云杰。

“姑娘？太好了，你们没事。”

菡茹把楚云杰往一边一扔，软剑一挥，对着蟠龙蛇而去。剑光闪烁，剑气纵横，剑剑刻再蛇身之上，只留下道道白痕。蟠龙蛇，百年鳞甲，岂是那么容易被你一个凡人刺破的？

菡茹长眉紧促，直视蟠龙蛇双眼，可以感受到那双眼里蕴含的鄙夷。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用牙齿咬开瓶塞，瓶口飘出一阵白气。嘴角挑起，端的魅惑无边，握着瓷瓶将瓶中的液体倒在手中的匕首上，液体滴在地上，一片土地焦黑腐蚀。

“带他后退。”削铁如泥的匕首染上毒液，森森寒意带着死气悠悠。右手挥着软剑，左手紧握匕首，双管齐下，迎着蟠龙蛇飞去，速度提到极致，躲过蛇信子，跳过硕大的黑蛇头颅，立在黑蛇颈间，左手运起内力，覆于匕首，狠狠刺下，呲，软剑只能划出白痕的蛇鳞，被匕首刺破，深深没入蟠龙蛇颈间，刺痛使蟠龙蛇剧烈摇摆着身子，粗壮的身子晃动着，将敢在它背上造次的家伙甩出。

菡茹空中转身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