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虚魂体(1/2)
住进大牢这一晚,花未怎么也睡不着,硬是眼睁睁地看着屋顶,牢里的气味极是难闻,她不习惯。直到月儿东起,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熟了。
“这丫头进来大牢还能睡着,真是心大的可以。”朦胧中,一阵说话声。
听到牢房里的动静,花未皱了皱眉,一幅极为不满的模样。她费劲地睁开双眼,见寓庄三人正站在牢门外。
花未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透过牢门的缝隙看向三人,问道:“这就要提审了吗?”
“什么提审?”寓庄往里瞅了一眼,大人何时说过要提审了?
花未面露失望,“骗子!”
“什么时候我们成骗子了?明明你才是个骗子。”寓庄生气地说。
花未纳闷地又向外看了看,真想把那个笑吟吟的阙赞揍一顿,可惜她打不过,真羡慕道法高超的人。
“昨夜还信誓旦旦地说你们的大人是位好官,可如今你们都起来了,他身为一名大人却还未起?可见这位大人也不怎么样。”
“胡说!大人自然有大人的事。”寓庄为自个的大人打抱不平。
典林扶额,这画面实在看不下去了,“好啦!大人今日有要事,姑娘之事怕是要等上一日了。”
花未皱眉,她可不想呆在牢里。好不容易进了酆都城,虽然是被抓进来的,但也免去了忘川牌的烦恼,她还有要事去做,可不能在这耗费时间。
倒是阙赞,脸上依然是一幅笑吟吟的样子,仿佛事不关己,他看向花未,平静地说道:“姑娘且宽心,明日定会见到大人。”
人在桎梏,身不由己。多等一日就多等一日吧。
花未心中仍然有气,直到那三人早已不见踪影,她的气才稍微散去,果然是眼不见为净啊!
只是一日时间该如何打发?关在这里行动不便,也毫无自由。
花未盯着墙上那个又高又小的窗口,过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罢了,还是打坐吧。
坐上那张又破旧、又硬的床,花未盘膝而坐,闭目冥想。
“姑娘,这打坐冥想可不适合你。”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说道,那声音轻轻缈缈。
花未脸色一变,扫了周围一圈,“谁在说话?”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花未循着声音看去,这才发现一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老人,脸上也被头发和胡须盖住,看不清五官,他蜷缩在墙角里,一动不动。
“是你在说话吗?”花未望向那位老者,目光冰凉。
老者自问此生见过太多人的眼神,有鄙夷的、嘲笑的、凶猛的、平静的、冷漠的,却不曾见过这种冰凉之中不掺和任何杂质的。
“打坐冥想,不是你浪费时间,而是浪费了你。”
足足有一盏茶时间,花未不曾接话,没有言语,只有牢里阴湿潮冷的霉味。她也没想到会有人说出这种话,自己尚未理清思绪呢。
花未缓慢地收回了目光,唇含笑意,“为何?”
老者愣住了,想他活了一大把年纪,虽不是什么重大人物,却也经历了风风雨雨。可是如今,这姑娘似乎丝毫不识自己。
“皆因姑娘非妖非魔非仙非神非鬼非人。”
花未点了点头,知他所言无非指她是一个异类,此次她没有愤怒,只有更加冷静。
“此话不假。”
听到花未简洁的回答,平静的表情,老者微微惊讶。
知道自己是异类还能这般淡定。异类,在这六界没有立足之地。因为这等异类万年难出,实属罕见。
最重要的是,她不属于任何一界,身上没有任何一界的气息。遭受屈辱和白眼,乃是日常。
老者颤颤地挪动了身体,没想到在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有此等人存在。
世人皆不知这种人谓何名称,可他知道。万年以前,他曾读过一本《方外古志》,上面有记载,非神非妖非魔非仙非鬼非人者,谓之虚魂体。
今日得见虚魂体,着实令老者开怀,虽然他不知这虚魂体究竟有何作用,他真想看看这姑娘的一生啊。
老者激动地问道:“你可知你是何物?”
花未明白老者反问她的意思,犹豫了片刻,“不知。还请老伯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老者瘫坐在地上,摆了摆手道:“姑娘乃是虚魂体,因此不属于六界。”
“虚魂体?”花未惊讶地反问,她从未听说过虚魂体,“何为虚魂体?”
“老朽当年也是在一本书得知,上面只记载了一句话‘非神非妖非魔非仙非鬼非人者,谓之虚魂体’,其他的,老朽就不知了。”
老者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花未看不到他的表情,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却发现他似乎睡着了。
这一番话让花未心中澎湃,原来她是虚魂体。可虚魂体又从何而来?细思之下,花未只觉得其中意味颇深,而她却不得其中要领,不过对她而言始终是好的。
百无聊赖,这一日虽有所收获,但花未依然兴致不高,只好躺在床上睡了去。
一觉无梦,醒来时竟分不清是白日还是夜晚。花未口中渴得紧,赶紧爬了起来,走到桌子上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牢里顿时吵闹起来,花未关在最里面的牢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隔壁牢房方才还在睡觉的老者,此时已经爬了起来,拿着桌上的碗,蹒跚地挪到牢门那边。
过了好一会儿,两名冥差提着木桶,拿着勺子走了过来,一边敲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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