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勾引(2/2)
。”这世上哪还有比美人垂泪更美的画卷?
盛姮轻轻拭泪,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若说容修还剩一点儿理智,可见这美人泪一落,便彻底沦陷,痴痴说不出话。
“莫提这个了,提多了,又叫爵爷看笑话。”
容修这才回神,脸上露笑,陪着盛姮转言旁事,谈天说地。
这容修虽然作风不端,但真才实学还是有的,天文地理、经学道论,皆是信手拈来,盛姮的学识,放在大楚,自也是个大才女。两人腹中都有墨水,相谈起来,可谓投缘甚欢。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容修府上来了个小厮传话,说是皇帝陛下召他入宫下棋。
美色当前,若是旁人便也罢了,大可置之不理,但奈何是皇帝陛下的圣旨,容修还舍不得项上这颗聪明脑袋,唯有憾然起身,不舍道:“改日有空当,我再来府上,向夫人讨口茶喝。”
盛姮起身还礼:“不胜荣光,妾身随时恭候爵爷大驾。”
容修道:“夫人这一口一个‘爵爷’,着实太过见外,若夫人不嫌,不如唤一声‘容大哥’,听着情分近些。”
盛姮听得这言,欢喜得很,连忙甜声道:“容大哥。”
容修心满意足,知晓日后的事好办了,便安心奉旨入了宫。
盛姮出门相送,瞥见门外有个小身影,先是装作未瞧见,待送容修出府后,才将盛澜出书房里揪了出来。
她本欲斥责盛澜不好生待在房中学诗书,跑来偷听,可一见闺女眼圈有些红,斥责之言便不好出口了。
“娘,我不喜欢这个叔叔,他不像是个好人,你莫要同他来往。”盛澜拉着自家娘亲的衣角,可怜巴巴。
盛姮道:“娘自有娘的打算。”
盛澜低头小声道:“温叔和娘成亲一年了,娘都从未曾对他这么亲热过。”
盛姮斥道:“你年岁这么小,懂什么?”
盛澜抬起头,道:“澜儿什么都懂,舒芸说,这个叔叔是个厉害人物,比温叔还要厉害。娘,你离开温府,是不是为了另攀高枝?”
被女儿说中心事,盛姮的面色生了变化,淡淡道:“娘是为了你们好。”
盛澜道:“爹爹常说,名利富贵不过是过眼云烟。娘,澜儿不稀罕什么富贵身份,只想同亲人们平平安安地在一遭。若爹爹见了你如此,定也不会欢喜的。”
盛姮道:“你爹爹是大人,比你明白事理,他会理解的。”
盛澜的脾气和许澈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旦认定,便又倔又霸道。
“澜儿不喜欢这样的娘亲,爹爹更不会喜欢。说完,盛澜一跺脚,便回了书房,留给盛姮一个背影。
其实,盛澜的性子又何尝不像自己,认定了的事,不论何人劝阻,都不会生退意。
“澜儿,娘对不住你。”盛姮轻声道。
若盛姮真入了宫,恐怕这群孩子会更为受不住,那日她对温思齐说,她有法子能让皇帝陛下爱屋及乌,那不过是她强装胸有成竹,好让温思齐免去担忧罢了。
对于此事,她心中压根没什么底。
盛姮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大楚天子知之不多,所知晓的,也是大楚百姓人尽皆知的。
这位天子的故事,在盛姮瞧来,也可算是传奇了。
天子今年刚至而立,比她的夫君许澈长了两岁,是先帝膝下唯一一个儿子,尚是幼童之时,就被封了太子。
太子出生便被批‘至贵之相’,自幼聪睿卓绝,博闻广览,骑射击剑,无一不通,是朝臣百姓们皆看好的下一位盛世明君。直至太子及冠那年,因与先帝政见不合,一怒之下,竟离了朝堂,自贬庶人,沉浮民间。
这期间,先帝年年书信属文,望求爱子能回朝,以承大统,奈何太子执着布衣潇洒,荷锄带月,随行所带唯有儿时伴读萧展一人。
三年前,先帝病重,怕不久于世,太子到底是重孝之人,得此讯后,这便回朝。先帝的病前前后后拖了一年,究竟药石无灵,龙驭宾天。
此后,太子继位,名正言顺,天下归心。
更让盛姮心头无底的是,这皇帝陛下和容修性情截然不同。
容修是多情浪子,一见美色,便走不开步子,这样的男子,极易便拜倒在盛姮的石榴裙下,好为她所用。
可皇帝陛下是忙于朝政的明君,是个无心后宫的清心寡欲之辈,登基两年,尚未立后,就连宫中的几个妃嫔,都是在太后和朝臣们的久劝之下,勉强纳入宫中的。
这样一个清奇男子,盛姮真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她只知,第一件事是面君。若是皇帝陛下的面都见不着,后面的事又从何谈起?
天子远在深宫,她一个小国废王、从四品的郡君,未得传召,哪有资格面圣?由是这般,她便打定了主意,先从天子近臣容修处下手。
许是亡夫在天之灵护佑,面君之机竟比她所料想的兴许要早上一些。
容修走后第二日,盛姮便收到了宫中人送来的帖子。
贵妃娘娘邀她三日后入宫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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