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转折(1/2)

距离“张琴格死亡事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刘浩和张云杰与其他调查小组交换了信息，对事件的脉络有了大致的推断。二人在一家棋牌室约见了海不眠和风尘，就细节方面做最后的确认。

天色灰蒙，阴郁得要滴下泪来，不见边际的乌云笼罩在琴格酒店上方。在这里发生的事件迷雾重重，上面出动的调查小组由原先的四组增加到了二十组，派出了全中国超过一半的特别行动白度。

白度由下往上分为四个级别：最基层的是“地方白度”，每个阴阳井附近都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地方白度，负责度化自己管理范围内的鬼魂。在中国，地方白度的总数为278位。江苏省由于雨花台英灵的存在，恶鬼一般不敢造次，所以只有风尘和海不眠两位地方白度。

一般一个省或者直辖市有一处阴阳井，大型省份地区的阴阳井稍多一些。阴阳井需要由守护人看守，守护人被称为“掌井”。掌井不一定是地方白度，但必须长期居住在当地，一般被手册认可的将被任命为掌井。

往上一层是“特别行动白度”，由经验丰富的白度组成，平日里散布在全国各地，当出现重大事件时，便会组织他们前往处理。特别行动白度一共有72位。

再往上便是“白度议会”，由7位白度组成，负责重大事件的决议，以及传达最高位的指令。

最高位的被称作“观测者之眼”，每个国家有1位，负责全国范围内的白度行动。

此外，白度们根据各自特长也组成了宣传部、科研部、财政部等部门，如同企业一样有序运行着。

这是三楼临窗的一间棋牌室包厢，隔着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街道。虽然做了隔音处理，但是隔壁大嗓门的骂喊声仍时不时地传了过来。选在此处商谈正是看中了棋牌室的嘈杂，不容易被有心之人偷听。

张云杰手里捏着一个麻将，反复搓揉上面的“中”，神色凝重地说：“根据拼凑起来的信息，整个事件大致如下：张琴格受到神秘人恐吓，找来了自认为最靠谱的白度帮忙，结果白度遇害。在胁迫之下，张琴格不得不请来你们，在会面时的对话中给了你们一些暗示。当晚张琴格离奇遇害，灵魂失踪不见，助手丁松也不见踪迹。48天后的夜晚，你们发现了名为丁松的少年恶鬼。”

他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上次我也提到过，那个死去的白度，从尸体特征上看，死亡的时间地点应该和张琴格描述的不符。”风尘说道。他站起身，绕到桌子另一边给张云杰添满了茶水。

“嗯，不过这一点很难展开调查，毕竟尸体已经被销毁了。关于凶手，你们有什么看法吗？”刘浩问道，接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漂亮的八字胡上面沾了几颗小水珠。他不喜好茶叶，杯子里是白开水。

“凶手应该是业内人士，大概率是黑度。不过黑度以前最多搞搞破坏，从没有这么极端过。”海不眠回道。她坐在刘浩对面，身着黑色风衣，长发梳成中分，添了几分英气。

张云杰轻轻拍了一下桌子，附和道：“对，我们也有这方面的困惑，黑度虽然是狂徒，但往往只是利用鬼魂谋利，还不至于伤人性命。而且，经过调查，除了张琴格，最近几个月世界范围内并没有其他失踪或者死亡的白度。”

风尘脸色大变，讶异地说道：“也就是说，先前那个死者并不是白度？”海不眠也是一脸惊愕，张琴格的形象在她心中两度反转，事件愈加扑朔迷离。

“几乎不可能是。几乎可以确定张琴格说谎了。上面对这件事很重视，又加派了许多人手，倒要看看张琴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浩的语气很是激动，修剪整齐的八字胡激烈地上下抖动。

“可是张琴格不是死了吗？”风尘问道。他的思绪有点混乱，难不成张琴格为了使谎话更加逼真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张云杰轻蔑一哼，吹开了浮在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口茶后才说道：“死没死可不好说，就在昨天，第四调查组在浦东机场遇到了疑似张琴格的女子。可惜女子也发现了他们，上了一辆车逃跑了。而且，一开始我们想要对张琴格的尸体进行检查，结果相关部门却告知调查组尸体被偷走了。两件命案，尸体都不知所踪，很难不让人怀疑。”

刘浩补充道：“你们对张琴格可能不太了解，据我所知，她是中国所有‘掌井’——阴阳井守护人中唯一不能使用手册的。换句话说，她没有被手册选中，却仍然成了掌井。而且她在25岁时就进入了琴格集团的高层，之后一路攀升。其中奥妙就不需要多说了吧！要知道，我们白度都是孤儿，并没有什么过硬的社会关系，她年纪轻轻就能大走捷径，我实在不愿意多做评价。”

“本来说死者为大，不该这么议论她。可是如今我怀疑我们都被她给耍了，她压根没死，她那些所谓的线索根本就是故意抛下的烟雾弹！对了，你们那边有丢失什么物品吗？”张云杰问道。

海不眠摇了摇头，眉间聚着好看的波纹，稍有无奈地回道：“我们没发现有任何损失，不过总感觉有地方不太对劲，就像是阴阳井的气质变了。”

“气质变了？描述得可真抽象，大概也能体会你的意思。总之，这交际花肯定在暗中谋划什么阴险的事情！”刘浩言辞激烈，语气中透着对张琴格的厌恶。他年轻时曾与张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