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2)
第十八章
前院正厅的谈话最终以容老太太犯心绞痛晕过去而告终。
容拂也大致的了解了事情始末。
大况就是容老太爷当年前往段碑书院拜见燕院正,上山之时忽逢大雨,他年纪大了,差点儿摔断了腿,被当时任知县的陆修文请到别院避雨,二人年纪相差虽大,却相谈甚欢,于是烂桥段再次上演:
“你家几个娃?多大了?可婚配了?”
“我家有六个小子,只有老大成亲了,剩下五个都在啃狗粮呢!”
“正好,我闺女……都嫁人了,不过有一个孙女长得极其好看,虽然小了点儿,不过再等几年成亲不就正好了!”
二人喝了点酒,一拍即合。
陆修文是靖和二十年的进士,一直外放,去年才被调回京中,如今在翰林院做一介小小编修。
仕途就不必提了,他本人也不喜官场之事,做编修倒是合他喜好,家中虽然清贫了些,却也不愁衣食。他为人向来低调,与妻子颜如越共育有六子,其中四个中了进士,另外两子都在外游学。
与容拂有婚约的是老三。
听说是个不苟言笑的心学传人,如今正在峦溪游学,可怜家都还没回,媳妇儿就被选好了。
昨日拿着婚书上门的是陆太太颜如越。
容老太太是隐约知道曾经有这么一桩亲事的,只不过以为是口头约定,她从未当作一回事过。
昨日一见陆太太竟拿了婚书,气得直翻白眼。
当即便利诱威逼,更是搬出了太子殿下,企图让陆太太知难而退,然而陆太太不疾不徐,只问婚书上定的成亲日子快要到了,亲家可做好发嫁的准备了。
陆太太是个行事利落的,根本不管容老太太是如何急赤白脸的生气,只与沈意缕商量好之后,次日便命人抬了聘礼来。
六百两聘金,一副赤金头面,米粮二十斤,细粉一捆,猪整头,另外还有两只新捉的肥肥的大雁。
这聘礼绝对算不上贵重,却足够用心了。
容老太太看着那两只扑腾的大雁眼角直抽抽。
终于等到容德才回府,在容德才去找沈意缕逼她与陆家退亲的空隙,容老太太命人将容拂叫了过去。
虽说容拂最近变化很大,但她仍下意识的对容拂抱有期待,若是能说通了容拂愿意主动去东宫,她沈意缕还有何话好说?
容拂来得很快,乖乖巧巧的坐在容老太太下首,容老太太难得脸上挂着笑容,吩咐丫鬟端点心上来,是一碟红豆糕,容拂挽了挽袖子,就坐那儿捻起来吃。
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看着就火大!
容老太太真是半只眼睛也瞧不上她,却还是笑着道:“阿拂,你母亲为你定的亲事你都知道了吧?”
容拂把头从点心碟子里抬起来,疑惑道:“不是祖父为阿拂定下的吗?”
容老太太冷笑道:“打量我不知道是沈意缕那贱/妇作的妖呢!当初你祖父喝多了酒,只是与那陆修文定下了个口头约定罢了,连信物都没有!如今却突然冒出张婚书来,连成亲的日子都定下了,还不是沈意缕不想让你去东宫……”
她话音一转,对容拂道:“你自幼便在我膝下长大,沈意缕知道你与她不亲近,连亲事也不肯为你着想。那陆家是什么人家?一穷二白,只陆修文那点儿俸禄养家,以后你嫁过去了岂不是要跟着吃苦!去东宫就不一样了,富贵自不必提,待日后太子殿下登基,你作为潜邸时就伺候太子的侍妾,封个妃绰绰有余,那可是正二品,多少人博一辈子连个品级都摸不着呢!”
容拂把红豆糕咽下去,又抿了口茶,作势思索了半晌,才道:“我听说陆家一门五进士呢!有两个在外做知州的,还有在国子监的,五公子在漕运。”她脆生生道:“若不算我母亲的嫁妆、铺子等,我觉得比咱们家有钱。”
容老太太一噎,她运了运气,努力挤出一张笑脸,道:“再如何也比不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面貌俊朗,岂是一般人所能比的?我这儿有纸笔,你一会儿便给太子殿下书信一封,将陆家提亲的事告诉太子,太子定不会不管。”
这坑挖的,真是亲祖母。
容拂笑眯眯的扬了扬小爪子,“祖母忘了,我手不知怎么了握不住笔。”
容老太太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怒气终于压不下去,冷声道:“真真是随了你那个娘,不知好歹!不要在这儿碍我的眼!”
容拂利落地从椅子上下来,带着流朱回她的小院子,途中正遇到气冲冲从沈意缕院子里出来的容德才。
容德才满面铁青,显然是气极了,此时撞上正慢悠悠迈着小步子的容拂,眉头一皱,张嘴便斥道:“你都快要及笄了,不好生在屋子里磨练女红,出来乱逛什么?”
流朱吓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容拂也退了一步,拿起小帕子装作不经意的捂了捂鼻子,张嘴就道:“我出来找阿翠,父亲可见到她了?”
容德才正欲质问她捂鼻子是什么意思,忽闻阿翠此名,心下顿时一虚,毕竟淫了亲闺女的贴身丫鬟,这事要是传出去了,都能被言官奏上一本了。
他眼神有些飘,却仍色厉内荏的道:“你自己的丫鬟,我哪里知道!”也不再看她,匆匆提步走了。
傍晚时分,容拂就听说容德才亲自去了陆家找陆修文提退亲之事,被陆修文这个长了真一身清骨的人几句话就撅了回来,此时气得吃不下饭,已经掀翻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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