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哪由得不由心。(2/2)
线再看向面前的人,那面目清晰可见,她傻傻的伸手摸过硬朗的五官,一点一点,仿佛想要寻找面具的痕迹。容修言心尖猛然刺痛的无以复加,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对不起,宋泱,对不起。”
宋泱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分不清是冷还是恐惧,她觉得自己有话想说,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最后只能紧紧的抓住怀抱她的人,汲取他的体温。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穿透了彼此的身躯,安抚着她的紊乱。
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平复下来的宋泱有些虚弱,容修言将她抱到沙发上靠着,重新倒了一杯热水给她。
“抱歉。”良久的沉默后,宋泱对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示歉意。
容修言单膝半蹲在她面前,让自己可以看到她低垂的视线,“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他不是喜欢暧昧不清的人,更不是谈情说爱的高手,面对宋泱,让她重新接受自己是一回事,自己表白又是另一回事。
七年,他不想埋下任何误会的隐患。避而不谈,会犹如一个□□,他不想再发生她伤害自己的事情。
“谢谢你来找我。”宋泱说,她原本想把一切都假装不知道,然后就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可是容修言要揭开面纱,她躲不了,便只能面对。
宋泱摸了摸手腕处还未愈合的伤疤,心里庆幸的是,她已经过了最激烈的时候。
“对不起,我食言了。”说出口的话对容修言来说轻如鸿毛,因为他知道任何的言语都弥补不了他弄丢她的伤害,她有权不原谅他,可是,他欠她一句对不起。
“我已经忘记了。”宋泱抬起头看着他,不再躲闪,甚至带着些平静的笑意,“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
容修言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淡然,像是一根根锋利的冰刺扎进心头,寒冷的连骤然的巨痛都在瞬间被冻的僵硬,她在告诉他,她不原谅,也不准备接受一切弥补的行为。
“宋泱。”容修言叫她的名字,嗓声都有些干涩。“忘记了便忘记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认识,好吗?”
宋泱定定的看着跪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气宇轩昂的眉目是自己从不敢奢望的样子,神情专注诚恳与当年的记忆全然不同,语气里带着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的祈求,她突然很想记起当年自己的样子,是不是也这样想要把失之交臂的东西努力抓回来。
“要怎么开始?重新的定义是什么?”宋泱问,她想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执着了,可是说不出口,那种已经做好了等死的决定又突然升起的不甘心让她突然的就开始讨厌自己,“你想要认识一个全新的我吗?然后喜欢上一个神经病?”
容修言敏锐的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烦燥和厌恶,像是脱去伪装的小丑,他轻轻握住她的双手,“宋泱,这世上没有什么病可以剥夺人被爱的权力。”
这世上,即使是更让人闻风丧胆的艾滋病,也是与爱息息相关的。
“可是不是任何人都有爱人的能力。”宋泱说。
她看着包裹着自己小手的大手,手指修长,手掌厚实,不是很粗糙,但绝对算不上细腻,平滑的触感上又能清晰的感觉到几处重茧,灼热的温度仿佛就是从那些地方不断的渗透,让她常年冰凉的双手有了几分温暖,内心的燥动像是被梳理的毛发,慢慢柔顺下来。
“那便不用你爱上我,让我爱你就好。”容修言的语气毫无强势,只是在陈述一件既定的事实,而事实上他做好了所有她会拒绝的准备,他什么都可以接受,唯独不可以再离开她。
就像他如今无法知道他离开她时对她的摧毁,她也不知道失去她对他的毁灭。
多年前,他们就注定了互相寄生的命运,哪由得不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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