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酒店邂逅苏小倩,纏小脚小妹受苦(1/4)
几月后是苏州城里姑父母亲的寿辰,司马明德要儿子司马鼎文去苏州贺寿。听到去苏州,司马鼎文心里很高兴,因为还没去过苏州城。临行时,父亲叮嘱他说:“你姑父家是个官宦之家,家大业大比不得平常人家,规矩礼节繁多,你可要仔细了,不可被人笑话。”司马鼎文点头说:“知道了。”
那天风和日丽,正是春暖花开之时,司马鼎文从家中出来,只见沿途田舍边、河流旁,开满了菀豆花、油菜花,一片姹紫嫣红,芳香扑鼻。司马鼎文陶醉在美景之中,来到河边,坐上小船往苏州而去。小河弯弯曲曲,河水清澈碧绿,船夫慢慢荡着小桨,司马鼎文站在船头尽情欣赏两岸的风光景色,看到好处,不禁吟诗一首:
“田园生气恃春风,
千里农家忙碌中,
南国风光令人醉,
前头隐见一片红。”
快要到苏州城了,两岸的田野慢慢消去,代替的是一排排整洁的,粉墙黛瓦的房舍,和石砌的河岸,以及拱型的小桥。
河岸边石砌埠头处处皆是,埠头上连着沿河的小小人家,岸边又种许多树,正开着花,真是“两岸枝头处处花,粉墙黛瓦小人家。”司马鼎文看得入神,埠头上有个红衣姑娘在漂洗衣服,一件绿色的上衣被水流冲走了,姑娘觉察到时就惊呼起来,那衣服随水飘到了司马鼎文的船头,司马鼎文见状,弯下身来将身子贴在船头,用一只手将那绿衣裳捞了起来,这时姑娘正双目盯着他,当衣服被捞起后,紧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洁白的脸上泛起两个酒靥。司马鼎文正对着她的脸,被她的美貌和甜蜜的笑容惊呆了,不知该说什么。相视了一刻,姑娘脸红了,低下了头,这时船夫已将小船靠向埠头,司马鼎文才回过神来,将衣服递还给姑娘,说:“拿好!”姑娘说:“谢谢了!”司马鼎文说:“不用谢,不过有些口渴,能否讨口水喝?”姑娘说:“那就请公子到我家小坐,我沏杯热茶给你解渴好吗?”司马鼎文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你家在哪?”姑娘用手指着身后那一排粉墙黛瓦的小屋说:“我家就在那里,屋后对着小河,沿河种有三棵桃花树。”
司马鼎文跳下船跟姑娘去了,走进屋后门,只见屋内摆着许多绣花棚架,有五六个姑娘在绣花。红衣姑娘泡了一杯茶送到司马鼎文手里,司马鼎文连说:“谢谢!”接着又问:“你家是绣花作坊吗?”红衣姑娘点头说:“是,只因为我家屋后种有三棵桃花树,所以人们都称我家为‘三棵树’绣花店”。司马鼎文绕到屋前,前面是一条小街,开着许多店铺,有绸布店、茶叶店、金银首饰店,热闹非凡。司马鼎文抬头观看屋前的匾额,上面果真写着“三棵树绣花店”,
司马鼎文喝完茶,又兴致勃勃观看姑娘们绣的绣品,其,东西虽小,上面却绣了一朵桃花,十分逼真可爱。司马鼎文拿出钱来要买这个荷包,红衣姑娘说:“公子若喜欢,就拿去吧!不要钱。”司马鼎文不好意思说:“这怎么行,还是付钱为好。”红衣姑娘说:“公子不必客气,这东西也不值钱,拿去吧!”司马鼎文见姑娘坚拒,只得拿了荷包,说声谢谢,走出小屋,回到船上。船夫将小船点离了岸边,向河中去了。
不久,小船巳到了苏州南门,上岸后他按照父亲的指点进入南门向姑丈家去。走了许久靠近阊门,巳是晚饭时节,只见街上一片繁荣景象,街路两旁店铺林立,华灯初上,各种小吃店摊摆满两旁。司马鼎文肚子饿了,填饱肚子要紧。他先去临街一间酒楼上吃饭,小二摆上酒饭,他刚要动筷,忽听传来一声声清亮的歌声,原来是酒楼内一个女子在卖唱,唱得是一曲《江南春雨》,这曲正在各地流行,唱得是秀才和丫环相爱的故事,那歌声既高雅又凄凉,加上琵琶的妙音,真是如仙乐飞扬,听得整个酒楼都喝采不已。司马鼎文见了,情不自禁端着饭碗前去观看,边看边吃,细看姑娘,只见她十七、八岁左右,生得婀娜多姿,虽说身材俊秀,却面黄肌瘦,分明是营养不良。司马鼎文顿生怜悯之心,又夹着几丝怜香惜玉之情,想借机资助她一下,说“姑娘你会唱《姑苏夜月》曲吗?”女子望了一下司马鼎文,见司马鼎文一表人才,温文儒雅,像个读书人,心里有几分乐意,就说:“这曲在苏州家喻户晓,小女当然会唱。”司马鼎文说:“那你给我唱一曲,我给你一两银子,重重有赏。”女子很高兴,伸开纤指,把琵琶弦一捻,刚要张嘴,这时一个衣着华丽,身体肥胖的人,身边跟着几个家丁,来到女子面前,伸手挡住了司马鼎文的手说:“姑娘,我出一倍的钱,给我唱吧!”姑娘抬头见来人身穿绸缎外衫,面方嘴大,挂一条油亮辫子,心想一定是个纨袴子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司马鼎文被人挡了道,心里不舒服,想用几句话压压他,说:“这位公子不必在此与我摆阔,我知道苏州再阔也阔不过曾府,何必与我过不去?”那位公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也知道曾府吗?有见识!不管你是谁,你能请姑娘唱曲,我就不能请吗?谁出的价高就为谁唱,此理你还不懂吗?”司马鼎文还要争辩,一个家丁插嘴说:“别不知趣,这位爷就是曾府大公子曾飞阳,你要知趣就走吧,还提什么曾府,真是扯大旗充虎皮!”
司马鼎文听了大惊,既怒又喜,忍住怒气冲着那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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