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明者,听心(二)(1/2)
血意上了眼,让此时安宁顾不得上别的,偏生姐姐护她护得紧她每次去帮忙时却被姐姐挺身而护,没了另外三人的纠缠这女的就更加肆意几次拉着她姐姐的手往杀手剑上撞,安宁心中大惊,姐姐的手怎能伤,若伤了以后如何抚琴。
好在杀手都是打了招呼的,每次刀剑快落下来时便转了锋芒,就这样她们姐妹身上好好的但粉衣女子倒是挂彩不少。
就在安宁庆幸时步子落了空,只听姐姐一声惨叫,安宁心里一咯噔看着姐姐手臂上深深的刀口一口气提不上来忙扶着姐姐因疼痛站不住的身形,再看见那女子可怜兮兮地摆摆手垂泪欲泣:“不怪我的,她自己往剑上撞的。”
无辜的样子当真是可怜,可她眼睛深处明显的笑意,安宁看得分明。而此时不知怎么,那句你可想过又出现在她脑海深处,还带着笑意与冷意,霎时安宁感觉自己像掉进冰窟一般。
冷在其外,怒火攻心。
身边的刺客看着办错事便都收了剑静观其变,但知道今天少不了罚。
安宁看着女子眼中的得意心中疼痛不已怒气冲天,忘记了周遭,只想将这女子用刀狠剜一通让她试试姐姐的疼。安宁红了眼心口发闷整个人颤抖不已,想说什么嘴唇却抖到发麻。
“不怪你的。”安宁说着上前便是对那女子狠狠一个耳光,她现在只能想到这个法子。“我要你死。”
这一耳光原本周婧玥能躲得过去,但听到马蹄声再看见那人渐近的身影,嘴角的弧度变了又变,这群人一个都跑不了。
就这样,这粉衣女子被安宁的耳光打去,像一只翩飞的蝴蝶离了原来的轨迹。
周婧玥原本算好轨迹,却没想到陡然飞来的一颗小石子打到她腰间让她转了轨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利剑便穿了她的胸膛,刺痛瞬间让她疼得前额一片空明失了力道跌落在地上。
刺客便抽了剑,见得手后便招呼同伙迅速离开。
浮云遮了光,血色染了景,只听见山林之中男子情怆凄厉的声音:“玥儿。”
周婧玥看着那渐渐的模糊的身影瞬间到了身边,那句弥留之际的‘你爱我吗?’没有问出口,毕竟她已经知道了。
指尖已经开始发凉,她垂眸浅笑,十指当真连心啊。
不知为何,这时落英多了起来,或许因为男子的悲情又或者因为春天真的已经过去了。
这时安宁才清醒过来,想起那声呼唤,那声音中的悲怆让她这个旁观者也忍不住心痛难忍,看来这人是有情人。
在看着那一眼就知贵气的男子此时毫不顾忌脏污地跪着匍匐在女子尸体身边的痛苦呼唤的模样,祈求的模样那么卑微,安宁觉得心好像扎了洞风吹过痛得皱眉。
看来这人是爱狠了。
女子倒在血泊中,嘴角一丝残笑,残破败落的美感。
安宁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脑勺如无数银针刺入,麻的、疼的、蚀骨的。好疼,当初生病快要飞天时都未体会过的痛一时间都涌来。
可她有些不解,话本中不是说,能得深情眷顾的人都是良善之人么?
这时姐姐到了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看着随后而来跟在那有钱人身后的骑兵将她们包围,寒光乍现恶毒不已,一字一句暗含恨意:“周婧玥,武宁侯嫡女,庆王准王妃。”听出这话中的恨意,她知道姐姐在恨什么,恨她们命贱生来便是商户,注定要为她们这些贵人挡灾。她们的命,从来不是命。
“宁宁不怕,姐姐护着你。”安悦面无表情旁观着,螳臂当车吗?那又如何,她偏要试试。
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这个妹妹,安宁只要做安宁就好。
世间,所有,螳臂又如何?
红得刺得眼痛,却掩不住那抹黑色,安宁忍不住慌乱。她抬起自己打那女子耳光的手看见上面白里透红的红痕,以她的力道怎么可能做到这般地步?
难道恨意已经如此深重?
思绪乱作一团,果然一旦涉及到一点点未明的境地她就慌乱了阵脚。
懵然间,感觉一道目光打在身上,冷得要命,此刻怒火已去安宁的心不知为何也坠入冰窟中。她有些不甘抬眼去看,隔着落英纷纷她看见那男子眼底毫不掩饰的恨意让她忍不住由心底开始发颤,和他唇启唇合留下的:“我要你们死!”
安宁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抖得更凶了,许是害怕了。
第一次,她想逃走。
她杀了人。
那人没有听见她心底的哀求,一步一步将至,将她强装的淡定一层一层扯掉。
那人踏在落英而来,踩着枯枝而至,手中执着马鞭理智也克制不住地颤抖:“要死,还是苟活?”
安宁看不清这人的脸,只觉得脑子空白得厉害一如当初大病之时,却在那鞭啸之声中挺身而出护住姐姐。
“啪。”鞭声而落,雪肤血痕,施鞭之人也愣了片刻。
“宁宁!”
安宁纵使疼出眼前一片星光,疼痛也让她回到这僵局。在快跪倒时,死命抱住姐姐,在姐姐蓄满泪和恨的目光中,唇齿默声启启合合:姐姐,算了。
既然斗不过的,姐姐的风骨怎能此时折了腰。
那日谁赶了过来,谁作了什么戏,安宁不知道。以及,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自己怎么回来,怎么带着鞭伤回来又受了责罚,怎么将染着姐姐和自己血迹的衣服脱下,怎么吹灭了灯就寝趴在床板上透着朦胧数星光熬到天明。
背上鞭笞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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