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雨林里的巫妖(1/2)

马洛感觉自己的四肢快要断了，刚刚下船的时候，抬头还望不到悬崖的顶，现在这个顶端就在自己的眼前，仿佛触手可及。

不管怎么样，马洛都是最年轻力壮的海盗之一。哪怕是在商船上短兵相接的时候，他一个人也可以面对数个敌人，并且一一把他们击败。现在他马上就可以击败这个悬崖了，虽然四肢酸痛，但他也是爬在最前面的那个。

“只有上了岸，我们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马洛又回忆起了船长在登陆之前说的话，海上自由自在的确很不错，但是没有女人。他听说长夏雨林里面的女人就像热带水果一样鲜嫩多汁，皮肤更像是雨林里的河流一样光滑。想到这里，马洛又往上爬了几步。

荣华富贵，马洛的心跳又快了一些。

就在眼前了，马上就要够到了。马洛的手触摸到悬崖边上的那一刻，他几乎是跳上岸的，像是每一次跳上敌人的甲板时那样。

茂密的雨林呈现在他的面前，鼻子里面长期以来的大海的气息不见了，变成了越来越新鲜的森林味道。

接下来的感觉是热，汗水从他的额头上面冒出来。和海上的热不一样，这里的热透着一种凉爽，像是一个青色的苹果，吃下去的时候酸得你发抖，但是马上就会有甜味从喉咙里面冒出来。

马洛的伙伴们一个接一个地上了岸，海盗船长是第二个上岸的。他很欣赏马洛这个小伙子，在他身上，船长能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海盗的子嗣都留在了酒馆女人的肚子里面，马洛就是他从某个海滨小镇上收留下来的。

看着马洛和自己一样的黑色短发、棕色眼睛，船长有时候会做梦，回到自己还是水手的时候，和酒馆的女人一番之后，马洛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长得比雨后春笋还要快得多。

“荣华富贵！小子！”船长又重复了一遍。

“船长，我们接下来做什么？”马洛的脸因为兴奋而变红，看船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雨林地区那些鲜嫩多汁的女人们。

船长露出了一贯的笑容——那是掠夺开始的信号——打量着悬崖附近的环境，说：“找到最近的一个村子，做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马洛立马心领神会地露出了笑容。海盗船长走到悬崖边，手下们亦步亦趋地跟着。海盗船长往下望去，还有十几个手下正在奋力地往上爬，在悬崖底部，不远处的海面上，自己的船就像是一粒花生米那么渺小。

“都快点儿！动作慢的就留着喂野兽吧！”船长下令之后，海盗们的动作不得不快了很多。马洛一直都羡慕自己的船长，能够指挥着一群海盗在海上驰骋。别的不说，还东海上“黑手”海盗还是排的上名头的。

“上岸的都给我立马休息，等到最后一个上岸的时候我们就出发！跟不跟得上是他们的事情！”说完，海盗船长走到一边，脱下裤子开始放水。

荣华富贵。马洛看着自己的兄弟们，心里盘算着这批人要是当河盗到底称不称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海上漂着，可储备再丰厚的船也得上岸补充自己的物资，无论是淡水还是必不可少的维生素。

他自然听说过雨林中的河盗，靠的是劫持雨林里面的村子来维生。和海上不一样，海上是看上哪条船就去击败并掠夺它，最后把船烧掉，让它回到海洋女神的怀抱中去。河盗不一样，村子一直都在那里，要是烧光了就不得不换一个驻扎地。很明显的，他们自然不能把船驶到陆地上来。河盗的做法更像是割稻的农民，等到收成的时候到了，才会出手掠夺一波，毕竟每个村子也需要自己的时间来休养生息。

“嘿，女人的生长期可太长了。”马洛心想。

船长回来了，看上去好像很郁闷的样子。这鬼地方蚊子真多，不会在撒尿的时候被蚊子在命根子上咬了一口吧？马洛看到海盗船长的嘴唇开开合合，像是在低语着什么。马洛凑近了身子去听——

“荣华富贵！”船长突然大喊，震得马洛的耳朵生疼。可他还来不及抱怨，船长就已经抽出了自己的弯刀，毫不留情地砍在了马洛的肩膀上。

弯刀极其锋利，豁口一直从马洛的左肩蔓延到右腰。在生命快速流逝的时候，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语。说的不是长夏语，而是马洛听不懂的话，更像是隐晦难懂的咒语。

渐渐的，声音清晰了起来，他恍惚地听了好多遍，一直到自己也开始跟着那个空灵的女声念着听不懂的咒文。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马洛来说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他突然能够听懂那些话了。那个女声其实一直都只是在重复四个字而已——

“荣华富贵！荣华富贵！荣华富贵！”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是女声念出来的时候，每一遍都有自己的节奏和音调。听上去就像在说不同的话那样。听得久了，又像是一首摄魂的歌。

船长的身体在马洛的身旁倒下，船长毕竟已经不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也许他能对付的敌人比我多，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时对付这么多兄弟们的。

船长倒下的时候，一双眼睛正好死死地盯着马洛的双眼。马洛心里有点不舒服，心想“你盯着我干嘛？你承诺给我们的荣华富贵，现在我们历经了海上的风暴以及高耸的悬崖来到这里，结果只是为自己挑了一个墓地而已。”

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消失，马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