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耕四郎(1/1)
一心道馆。
耕四郎的卧室里,一片漆黑。
身穿剑道服的中年男人四脚八叉的仰躺在地板上,双目紧闭,眉头深深的锁着,抿着嘴巴,一声不响。
这个男人就是耕四郎。涉川眼中强的不像话的剑道家,在他的手里仅仅是一截剑刃都能杀人于无形,可即使如此,此时这个剑道家也正被心中的疑问深深的困扰着。
有什么问题能让他困扰。
这个问题事关他唯一的,最爱的女儿古伊娜的人生。
在很久以前,古伊娜的母亲死去了。
下葬的那一天,耕四郎在古伊娜母亲也就是自己的妻子的坟前发誓:我耕四郎一定会让我们的女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度过这一生,绝不会让任何东西夺走女儿的幸福。
说这句话时耕四郎因妻子的死亡而正悲痛万分,他的泪水滴在妻子墓碑前的石板上,留下一块一块泪珠滴溅开的泪痕。
所以之后即使古伊娜在幼时就表现出了极高的剑术天赋,而耕四郎也曾有过传授剑术于古伊娜的想法,可一旦看到古伊娜那张和妻子十分相似的脸,耕四郎就会想到自己在妻子坟前发下的誓言,于是不管是因为诺言还是自己心中对于只要古伊娜不练剑就不会有危险这个概念的信赖,耕四郎真的就从没有教导过古伊娜任何剑术。
想想真的是很不可思议,一个剑道馆馆主的女儿竟然没有学过剑术,这就像是老虎的儿子不会捕猎一样。在涉川的前世无论是中国还是日本,无论是印度还是法国,或者是其他的国家,其中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独特的古老战斗方式,而在这些国家中继承这些战斗方式的人,不论是自愿还是强迫,他们的儿女没有一个不是从小就接受这方面训练的。
因为如果没有一技傍身的话,是无法承受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压力的。
耕四郎以为让自己的女儿远离血与剑,自己的女儿就能一生平安。
简直愚不可及。
耕四郎不知道这样子骂了自己多少遍。
自己学剑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强,让自己拥有能身边的人平平安安的力量。弱者的字典里从没有过平安这个词,今天的那头野猪就是最好的证明。一头连自己一刀都接不下的畜生轻而易举的就能威胁道古伊娜的生命。自己在的时候还好,要是自己不在耕四郎都不敢想下去。自己竟然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阻断了自己女儿成长的道路。
耕四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房间猛地刮起一阵狂风,风从耕四郎手中的剑上来,所过之处屋内的一切物品都变成碎块。耕四郎拄着长剑站起来。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哪里来的冷风”,因为耕四郎的刺激而睡不着的涉川在院子里打了个哆嗦,环视四周搜寻无果后,又重新握紧手里的剑开始不断的挥动起来。
重新被握住的坚刃在空气中带起一道又一道的刀光。随着涉川的步法和身法,好像书法家手中正在肆意书写狂草的毛笔一样,不大的空地上无一块空白之地。
刀光中显露出许多流派的招数的鳞爪,或许他们原本十分的精细与复杂,但到了涉川的手中却变得简单了,不过其中并没有那种因为没有学全而故意忽略而产生的短片的感觉,有的是其中的那种大繁若简的感觉。
好像刀光如雾,其中潜藏着巨大的野兽。
“嗯”,涉川的眼睛向身侧的一方微微一撇,然后就是一个箭步飞快逼近,手中的坚刃往那里一刀砍下。
“咔擦”,一根碗口粗的树枝应声断开,落在地上发出瑟瑟的声音。
涉川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树枝下粗糙的石板,他能感觉到刚才这里有人,还发出了一缕针对他的杀气。难道使我感觉错了么,涉川环视四周,最终只能摇了摇头。看来是自己太累了,洗洗睡吧。
“好险”,耕四郎在屋顶上有些惊魂未定,直到涉川走后他才从屋顶上跳下来,语气中满是震惊的意味,”这种觉察力已经接近见闻色霸气了吧,我随意释放的一点杀意都被察觉到了,不好“。
耕四郎一个闪身重新跃上屋顶。
“是真的没人,还是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转角处赫然是去而复返的涉川,他正一只手搭在刀柄上,鹰视四周,除了刚才被他看到的树枝,还是什么都没有:“可能去别的地方了”。涉川转身离开。
他走又有过十几分钟耕四郎才从屋顶上跳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虽然他可以用见闻色霸气来屏蔽一些同为见闻色霸气的感知,但他实在是搞不清涉川的感知算不算是见闻色。
一旦被发现,那可就糗大了。
刚才他正打算去古伊娜的房间里跟古伊娜把事情解释清楚,结果在半路上发现自己都没有准备好要说什么,于是一直在路上徘徊,就见到了正在练到的涉川。
之后本来是不小心释放出杀气的,但谁知道涉川的刀已经追砍而至。
”真是个厉害的小鬼,差点一刀砍中我,不过托你的福我倒是是想把一些事情给想清楚了“,耕四郎摸了摸下巴,脸上重新浮现出那副永远微笑的表情。
“啊呀”,一块因为刚才耕四郎突然上房而落下的碎瓦片正好砸在耕四郎的头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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