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借刀杀人〔上〕(1/2)
激烈的一战结束了,在一场血腥到最后彼此红了眼的撕杀之后朝廷的官兵取得了一场悲壮的惨胜。
原本安宁的小村在撕杀过后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空气中尸体燃烧的味道极是刺耳,泥土上干枯的血红更加的触目惊心,一场恶战以后只有满目的创痍和让人不忍直视的死伤。
在这样的血战之中不可能有任何的怜悯,小村的村民即使无辜但也是死在了这场最后谁都疯狂的屠戮之下,一场战争彻底扼杀掉了这个本就不知名的小村庄。
没一个活口,火焰之下只有辨认不出的尸体,只有屠戮过后空气里似乎永远挥散不去的血腥。
这个小村从此不复存在,或许再有人踏足的时候能看见的只有一地的尸骨和凄厉无比的一片废墟。
惨胜的一方拖着沉重而又蹒跚的脚步出了山谷,虽然是一场胜利但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巨大了,不管是师家还是禁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乌云遍布,担忧着伤者又在缅怀死去的手足,这一场胜利带来的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担忧和心里深沉的阴霾。
与这行伍唯一格格不入的只有温宝,虽然他也偶尔会被这沉重的气氛感染而目露担忧,不过更多的时候却是难掩欣喜的笑着,意气风发的往回看着,看着马后重兵把守的一辆辆囚车。
临时搭造的囚车很是粗糙,不过锁链紧缠下可说是固若金汤,第一辆囚车之内关的是披头散发的容王,此时他并没有面如死灰的绝望,没有半分的恐惧与害怕。
或许是麻木了,他一直满面木讷的发着呆,面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眼睛一动不动虽然还活着,但此时的他看起来就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后边一辆辆囚车内如牲畜一样囚禁的是二王的家眷,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的她们这时哭哭啼啼,与容王的木讷相比截然不同,这些家眷们号啕大哭着,害怕,恐惧,绝望,所有的阴暗袭上心头让她们中已经有人不堪打击而疯掉。
家人的哭声,家人的害怕似乎不存在一样,容王双目无神的向前凝望着,或许这位曾经的权王现在已经疯了,是死是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的意义。
长长的行队每个人的步伐都沉重无比,血战过后的禁军折损过半,存活的副统不足三人。李满海此时满面的疲惫,哪怕是取得了胜利他也高兴不起来,这一场恶战之惨烈已经让他没精神再兴奋了。
哪怕是他马鞍之下挂着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他也无暇高兴,即使这颗梦寐以求的人头足够让他成为禁军的万人统领,但付出的代价也极其惨重,损兵折将这是预料之中的,而血战过后的李满海也是遍体鳞伤,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出一块好肉。
右臂无力的下垂着,斩下起王首级的时候他也差不多要倒下了,若不是仗着年轻还有一口气支撑的话恐怕最后的结局不是他杀了这个曾经咆哮西北的武王,而是两人几乎疯狂的同归于尽。
禁军们无比的疲惫,这种疲惫不只是身体,更来源于因为杀戮而憔悴不堪的灵魂。
师家的嫡系子弟们亦是伤痕累累,不过他们无暇悼念死去的兄弟手足,无暇去管青涩的身体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每个人的面色都是担忧和焦急,目光关切的看着团团保护中平缓前行的马车,所有人都红了眼但却没人哭出声来。
在那辆马车上躺着他们奄奄一息的家主,亲自驾车的是伤了右手的师子明,即使他强装着镇定但青涩的少年也是掩饰不了自己的慌张与担忧,眼眶发红明显是在强忍着心疼的泪水。
师子明满面的倔强忍着眼泪,哪怕是身上有伤也是守护在父亲的旁边一步都不肯离开。
队伍就这样离开了三里河的地界,因为伤者颇多再加上师俊的伤势严重不能过于颠簸,所以即使心急如焚但行进的速度也是很慢,想快马加鞭赶回京城更是不可能的事。.
京城里名医无数,这时的师家军恨不能抗上师俊飞回京城去,师俊倒下的那一刻在他们看来简直是师家的天塌了一样,这位家主对于师家的人来说就是最虔诚的信仰。
只是现在的师俊奄奄一息,他们小心翼翼不敢让他受到半点的颠簸,哪怕是他们心急如焚但也不敢贸然的加快速度。
夜里一行选择在了一处杏边安营扎寨,禁军和师家军混合在一起,禁军看守着他们的人犯,而师家的人则是紧紧的守护着他们的家主,营帐外边始终围了一圈不肯休息的子弟,带着伤红着眼等待着营帐内的消息。
火台里的火焰摇曳着,火光的照耀下每个年轻人的脸色都是扭曲的,担忧之中透着一种近乎狰狞的神色,或许是关心则乱的关系,这些青涩的少年似乎到现在还面对不了这个现实。
疲惫,憔悴,但没人休息,倔强的少年们唯有在这守护着才能感觉到自己心安一些。
营帐门口一地的血腥散发着新鲜的温度,一具具断首之尸就像是宰杀过后的牲口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
决定扎营的时候师家的子弟就四下奔波开来,很快就将附近所有的大夫都绑了过来,在迫切的焦虑之下哪怕是一些其貌不扬的泥腿子医生他们也是没有放过,只要是个大夫就不由分说把刀往脖子上一架抓了过来。
门口被杀掉的自然是招摇撞骗的庸医,此时不少人都手握着大刀虎视耽耽,当那些医生们一听床上奄奄一息的伤者是大名鼎鼎的师家家主时个个吓得面色惨白,有些跪地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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