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姬四公主(1/2)
胡郢之变之后,天下重归姬氏,延女帝之制,国号亦为大周。时逾三百年,庶出王女姬妏登基为帝,废嫡长女继承帝位之制,传位以贤。然其宗法不变,礼乐亦为天下所崇。
还是那片熟悉的花海,微风过处,连绵起伏,美不胜收,花海中央的竹屋外,站着那个容颜俊美的少年郎,一身白衣,潇洒倜傥。
她自花丛中走过,白色衣裙在其中不断被勾连,少年郎走到她面前,弯腰取下被勾住的裙边,站起身抚过她的脸,不禁莞尔:“连花都留恋你的容颜呢,要我如何放心呢?”
少女抬头望着眼前人,“你若一直在我身边,我必定只你一人足矣。”少年郎心满意足,俯身吻向少女芳唇,一吻而过,却又笑道:“如果我离你而去呢?”少女为少年郎的话语而眼神迷茫,却又坚定说道:“一朝相负,必终生报之。”
少年郎听罢紧紧拥住少女,轻声道:“我们必不会分开。”
花田中只有一双壁人相拥的身影,画面却越来越模糊不清。予楚自梦中醒来,坐起身时,额头微微有些疼痛,有多久没有想起这些事,这个人了,也许是知道那个人快要回来了吧。
向枕畔看去,却见箫离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却一言不发。予楚并未惊讶,他是习武之人,别说方才的动静,就是之前自己每每做噩梦时紊乱的呼吸都能惊动他。房外的晨光射进了厚重的帷幔,是时候起床了。
予楚穿着xiè_yī下了床,只听见床内的响动,是萧离穿衣的声音。再转身时,他的衣服已经穿好。萧离总是这样,似乎永远不需要予楚过多的操心。和他的纠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约是和那人分开之后,恶梦不断,总是无法安睡。
萧离注视着予楚的眼睛,并没有丝毫的卑微,拱手道:“属下先行告退。”予楚嗯了一声,萧离便大步走出门外。
予楚随后向门外唤道:“准备洗漱。”
话音刚落,心英便带着一众下人进了屋内,与萧离擦肩而过之时,其他人都视若未见,关于公主府里的事情只有懂得做聋子哑巴才能活的更长久,只是最后那小厮却偷偷瞟了一眼,这目光却被予楚瞧见。
眼睛紧紧盯着那小厮,那小厮被这眼神吓住,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动作已被公主看见,正惊怕之时,便见公主已经收回了视线,一颗心才回了原地。
予楚被众人伺候着洗漱完,心英便开口道:“公主,今日是要着常服,还是宫装?”
“宫装。一会儿还要去宫里给父君请安。就穿上次生辰之时父君送的那套紫色的吧。”予楚今日本是休沐,只是平常早朝都是只一会的空去贵君那里坐会儿,今日便要早去。
予楚坐在梳妆架前,心英看着铜镜里的人,挽起的发髻上插着紫色琉璃簪,金钿扣在发髻中央,如墨长发披落双肩,容颜精致,当世之人难有出其右者,只是当初那么烂漫随性之人,如今愈发高贵冷艳,旁人猜不出公主心里的想法。
也许当年的事真的是让公主一直记在心里,不能释怀。她是当年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连贵君都不知道。
予楚挥手示意周遭的小厮都下去,屋内只留了心英,“方才最末的那小厮,你去查一查他,看看是谁的手伸的那么长,在我的府中安了个这么蠢笨的内奸。想来不会是我那几个好姐姐。”
心英低眉应道:“是,只不过若是查出来了要怎样处置?”
予楚用手轻抚了下鬓角,和年幼之时比起来并未苍老,只是心里却越来越像古井。“不用要他的性命,送到边远的地方去做苦力吧。”转念又想起一事,“琴园里的那个最近安生吗?他要是真想往外传递消息也未尝不可,我可以成全了他。”
心英想了想答道:“秦公子最近没在像之前那样,不过新换的守门有些形迹可疑,公主您打算怎么安置送来的那几位公子。”
予楚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精致,不像从前那么稚气,如今自己的这张脸很难看出什么喜怒哀乐。
“西园里的那两个不用去管,不过是她们想要结交所以送来的,等过些日子没人注意的时候打发了便是,虽是清白人家,但却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身家。至于品园的那个,虽是庶子,却也是礼部侍中的儿子,礼部一直是陈炎掌管,与其他几位公主也没有什么过度的来往,你便找人盯着他,说不定哪一天会有用。”
“对了,一月之后就是予越的生日,你帮我准备一下基本的贺礼,其他的让我在想想。她的个性最是不羁,也不知道母皇命她掌管工部是不是专门来练她的性子。”予越的父君早逝,当年才一岁之时便是同她养在一处,归在贵君的名下,关系也最是亲密。心英却有些晃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予楚又叫了一遍才回过神来。
“是,属下一定去办。”心英只是想到看到那个品公子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是哪里见过,只是公主当初的反应有些怪。心英帮予楚整理好衣服,便吩咐好早膳。
予楚用过早膳后便进了宫去,贵君玄莫的景央宫和女帝的紫宸殿最是接近,只是予楚还未进正殿时便已经听到了皇上的声音。女帝姬妏正和皇贵君玄莫坐在一处说话,予楚也没叫人报,便直接进了来,嘴边带笑:“儿臣给母皇父君请安。
原本儿臣还以为来得早了,原来还是母皇更早。”玄莫如今也不过刚到不惑之年,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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