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子(1/2)

世上有鬼吗？

或许正读此文的你也曾和我一样，有过这样的疑问。当然，所有问题都不会是空穴来风，而我，提出这个问题的原因，怕是要从我还在娘胎的时候说起。

我叫周一凡，平凡的名字。

听老妈说，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家乡那条小河沟不知怎么断水了，田地长期缺水干旱，鸡鸭牛羊喝不到水，整天在棚子里闹腾。

说来也奇怪，白天倒不见得牲畜有多大动静，可一到半夜，闹得那叫一个欢畅，谁也说不出个原因。

没几天就传闻闹鬼闹妖，村民总嚷嚷着自己见鬼，那些牲口渐渐开始无故惨死，不是渴死，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血液一样。后来事态愈发严重，甚至有村民无故失踪，反正传的挺邪乎。

整个村因此人心惶惶，天还没黑就门窗紧闭。要知道，那个年代不比现在，农村里闹些怪事没什么稀奇的，可我们村确实闹得有些凶，村长也请了好几个先生来看，都解决不了问题。

所谓先生，在那时特指懂阴阳，有本事的人。十年代几乎每个村都有一个先生，帮人看风水，测八字，甚至抓鬼除妖。

那时改革开放思想早已推入农村，青壮年早已背井离乡，有文化的人也拖家带口迁至外省谋出路，只留下老人孩子在惶恐中苟且。

无奈之下，有人提议迁村，离开祖辈世代生活的故乡。纵然万般不舍，面对现实，还是不得不妥协。

就在大家选定迁村地点的时候，村外晃悠悠地走进一个腰挎酒葫芦的老道士。老道士得知村子的情况后，告诉大家他能帮忙解决，不过他声称自己年事已高，如今仍孤身一人，得在村里找个徒弟继承衣帛。想来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为了村子的将来，村长便答应他。

当晚，老道士让所有人回房，不到鸡叫三更不能开门。至于那晚发生了什么，没人知晓，只知道第二天，老道士不见了，断流的小河沟也涨起水来，村里，再没有出现什么怪事。若不是少了失踪的那几个村民，一切就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而收徒的事，老道士走前没提，村长自然也法过问。

同年夏天，我出生了，奶奶得知我是个带把的大胖小子，乐得就差去祖坟烧钱感谢老祖宗。

只是刚出生的我，总哭个不停，一开始并没人在意，后来家人也渐渐发现腻端。孩子不可能老哭吧！这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几尽撕心裂肺，怎么都哄不住。

就这样，直至满月酒席，迎来的一位不速之客———消失的老道士！酒席上，老道士没有理会四周讶异的眼神，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向抱着我的妈妈，伸出中指在我的额头点了一下，奇怪的是，刚刚还哭闹不停的我，立马就安静下来。

“这孩子天生鬼命，不好养活啊！”老道士喃喃自语。

“道长，这，这话什么意思？”

全家人因为老道士这句话紧张起来。

老道士喝了口酒，顿了顿又道：“命理五行属阴，身具阴阳眼，又是男孩，阴阳之气巧妙调和，命里坎坷多曲，却又因阴阳化解。换句话说，这孩子天生便是阴阳界的人。”

回想起当日老道士说过要收徒继承衣帛，或许是因为信佛的缘故，又或是舍不得，奶奶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说什么也不愿答应。这可为难了大家，给人承诺却无法兑现，场面不是一般的尴尬。

对此，老道士也不生气，笑道：“我倒是想收，不过这孩子与我有缘无份，想收也没办法，只是日后若有别家道士收他，那叫缘分，顺其自然便好。”

说完他打开葫芦又喝了口酒，转身消失在村口。

老道士离开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而我，从此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哭闹。

当然，这些都是老妈告诉我的，不做过多论证，后来发生的事，才能追溯到自己对鬼怪的存在与否产生疑问，那也是我对老家为数不多的记忆之一，一埋藏心底不愿想起的往事。

童年淅淅沥沥的回忆，算是我此生难以磨灭的记忆之一吧！

五岁那年秋天，我仿佛能听到大人们听不到的声音，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人。

许多孩子聚集在屋后的大石头上，手拉手玩着搭火车游戏，邀请我和他们一起玩。我很想去，可每次萌生那样的想法，身上总会泛起点点金光，他们都怕我，躲着我。

屋前的核桃树下，总站着一个穿军装的叔叔，用他那泛白的眼珠看我，龇牙咧嘴吓唬我。竹林边那个一身白衣的漂亮大姐姐，会变幻着表情逗我笑。

还有我最好的小伙伴，因疾病缠身死去的小花花，曾经允诺会一直保护她的小花花，总是不经意间在我身后出现。

那时候，我还不懂死是什么，死意味着什么，准确的说，时至今日，我也不能很好地理解生死。

但我曾亲眼目睹叔叔阿姨为她穿上纸衣抬入棺木，听钉锤敲打棺钉钉入棺板，还有泥土扑打棺材的声音。可如今，她站在面前，仿佛我的所闻所见不过是梦境罢了。

她告诉我，她很冷，她想和我一起玩，有两个长着水牛脑袋的人在抓她，我走近她她却躲开，她说他不敢靠近我

夜幕降临，在我的感知中，是一天最为热闹的时候，床下有人，厨房有人，大厅也有人……

耳边尽是一片哀嚎，我能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双怨恨，贪婪的眼睛盯着，那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他们怕我，不敢靠近我，我也怕他们，设法躲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