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酒当歌？借酒浇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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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兮离开司茶间是已是月上中天，雪早就停了。雪后的夜空比之前更为澄澈，夜空繁星错落分布着，每一颗星都似乎拼尽全力在为这夜幕点缀一些光亮。可以世间的人全无甚闲心坐下欣赏这漫天的星辉。陌兮提着宫灯抬头望了夜空许久，最终轻叹一口气，掩上司茶间的门，准备回宫女所歇息了。

回宫女所的途中，陌兮经过碧华亭时却见平日乌黑的角落此时却燃着一盏孤灯，烛光摇曳处，依稀能看到一个孤寂的人影。碧华亭地处偏僻，在御花园之后，邻近宫女所的竹林。平日里除了陌兮闲暇会去那里小憩基本不会再有人踏足。可此刻那孤影又是谁呢？陌兮在宫中向来不管是非，只想独善其身，可今日也许是因为心中有着不愈，竟想上前一探究竟。

当陌兮走近时，那亭中人也正好转过头，看见了她，“陌兮姑娘？”

“云大人”亭中倚着栏杆喝着酒的正是陌兮白日里刚刚见过的大学士，云洛书。“奴婢叨扰了。”

“无妨。”云洛书仰头猛灌一口酒，不再搭话，就这么默默得看着夜空。看一会再饮一口，看上去倒不似平日般儒雅，反是添上了几分不羁和……落寞。

“云大人，天寒了，奴婢可否讨一杯酒喝也好御寒。”陌兮含着微笑将宫灯放在一旁，走上前道。

云洛书有些错愕得看着陌兮，这个女子实在令他有些看不透，白天里还是礼书周全，举止疏离，这会儿却敢向他讨酒喝，要知道孤男寡女在宫闱中饮酒，若是被有心人看到，那可又是一番闹腾。不过看陌兮眼神澄净半点都不在意，他便也放下了心房，从身旁寻了一壶未开的酒递给陌兮。

“谢过云大人”陌兮接过酒壶，拔开酒塞，抬首便饮，“好酒”

“此酒名为醉流霞”云洛书看陌兮饮酒颇为好爽，半点忸怩未见，不由有些好笑，“白日里见你，你可不是这个模样。”

陌兮又饮一口，并不回答洛书的问题，撩起裙摆便坐在了碧华亭外的台阶上，“今夜的星空真美。”

洛书看她不顾形象直接坐在了台阶上微微惊诧后，便也在她身旁坐下了，与她一同抬首赏星。

“是啊，星光辉映，我也好久未观星了。”洛书惆怅的摇了摇头。

“夙闻大学士云洛书善观星推衍，奴婢还想请教一二。”

“呵，观星推衍五行八卦，连自己亲人的命途都算不准，救不了。还谈什么天下大事？”云洛书突然扬起头，量壶中酒一饮而尽。又想打开新的酒壶。却被陌兮拦住了。

陌兮轻轻按住他想扒开酒塞的手，柔声道，“这样喝，会醉的。”

“我倒是想醉。”洛书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只有醉了，才不会这么孤单。才不会感觉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洛书想他大概已经醉了吧，否则怎么会对一个初识的女官说这么多话。然而话匣子一打开，他胸中的憋闷确实也减轻了不少。陌兮看着眼前这个陷入痛苦的男子，缓缓收回了手，不再劝阻。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陪他共饮，与他分担那份寂寥。

“醉流霞是姐姐酿造的，姐姐说留着我成亲的时候再取出来喝，只是他们都未等到那一日。若是让姐姐知道我在娶妻前便偷喝了这醉流霞，大概会很生气吧。”想到印象中生起气来总是鼓着两腮帮子，杏眸怒瞪的清洛，洛书便忍不住笑了起来，“姐姐生起气来也是那么的活色生香”

酒意渐浓，洛书还在诉说着曾经发生在忠义候府的趣事，基本上也都是云清洛怎么调皮捣蛋害他受牵连，父母怎么罚他俩姐弟他们又是怎么偷偷溜出去玩的……陌兮就在旁边默默的听着，有时似乎被感染也会笑一笑。只是这样的笑容始终是苦涩的。

“云大人，昨日之日不可留。你本就是天之奇才，不应该被回忆束缚。”

“我的家人，ai ren都弃我而去，如今的我除了回忆还有什么。”洛书自嘲得说，“当初若非有我姐姐，我大概也会被当作乱臣之自一同诛灭吧！如今虽然官拜二品大学士也不过就是领了太子太傅的职位，皇上怕早就不信任我们云家了。不过这样也好，还能经常见见洵儿”

洛书想想也是可笑，皇上与自己是总角之交，年幼时皇上也总是会来忠义候府上找他和姐姐。明明那么好的关系，皇上为何会相信父亲犯上作乱呢？父亲的为人天下皆知可为何做了天子以后的君逸宸反而会质疑父亲的忠心？

“不是回忆不放过你，是你自己不放过自己。”陌兮拿着酒杯与洛书轻轻碰杯，“云家的儿郎怎么会将自己束缚住，云大人，忠义候何等风采，你也莫要给他丢份儿啊”

洛书闻言浑身一僵，回过头看向言笑晏晏的清洛，张口预言最后却只是与陌兮碰了碰杯，仰头饮尽壶中最后一些醉流霞。

二人饮酒观星并未注意到与碧华亭搁水相望的朱雀桥上站立着两道身影，已经注视他们良久。

“皇上，是云大人和苏姑娘”墨言有些疑惑，他们怎么会跑到一起喝酒去了？尤其是苏姑娘席地而坐，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还真是……特别。

君逸宸送君洵回东宫后便想回乾清宫，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陌兮呵云洛书。看他们的模样，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酒，再寒风中席地而坐饮酒观星。他们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