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狠与恨(2/3)
亦轩说。“所以什么?”习奚看着他的眼睛,静静的说。“我陪着你一起走进这道门,如果是陷阱。至少你不会孤单的一个人。”
石门里面没有陷阱,只有黑暗,让人心时刻警惕的黑暗。
在黑暗中,不知道又走了多远,终于走入一个石洞内。
虽然仍然幽暗,一般人也能勉强看得见事物。
幽暗的石洞居然很大,石洞的四面墙上居然全都是一个个的石坑。石坑上居然都是一座座的石像,韩亦轩就是从其中一个空空的石坑走入石洞的——共患难。不该在这个时候。
一座座的石像,形态各异,亦凌厉亦凶悍亦威猛亦慈祥,手持神兵利器。脚踏祥云,骑神兽,仿佛天下诸神诸魔齐聚石洞内。
只是,石洞内为什么有一些石坑空了,难道人间的祸乱和灾难,就是这里的诸神诸魔到人间作乱,折磨众生。
难道,韩氏一族的力量就是得到了诸神诸魔的祝福?
韩氏一族就是神魔?
又吹起一阵清风,带着远方独特的味道与新竹的清香交集。
蓝廷又将桌子搬到了起风居的溪水旁。他又设宴。
短短的一个月之内,他居然设宴两次,他一生之中都没有几次宴请客人。也许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最近行径古怪。
只是,这次宴请的客人,不会不请自来,也不是宴请韩亦轩。
他一共宴请了三个客人,三个很不一般的客人,无论谁都很难将这三人聚在一张桌子上。三个客人就是宁崇阳,上官秋枫。朱棣。
本来他还想宴请宁诚非的,只是宁诚非与宁崇阳两兄弟之间有一些分歧,他不想自己的宴会闹得不愉快。
酒与菜已经上桌,三个客人也已入座,覃小仙就在一旁娴静的煮茶。
菜已凉,碗里的酒还溢满,没有人起筷,也没有人饮酒,他们虽然客人,却不是来食宴的。
蓝廷已经起筷,他每一盘菜都夹了一块,却滴酒不进。
“你们怎么看待好人与坏人?”
没有人开口,他们也不是来谈论好人与和坏人,他们也知道蓝廷宴请他们来更不是这么简单。
在座的每位都绝对不喜欢听废话,蓝廷小啜了一口酒,终于说。“我就觉得世上本就没有好人坏人之分,正如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将未喝完的碗里的酒,慢慢倒下地上,这是对死人的尊重。“我知道在座的每位心里都把韩亦轩当作朋友,甚至可以为了他去跟别人拼命。”
上官秋枫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因为他的心并不在这张桌子上。
覃小仙也什么都听不见,她是来煮茶的,并不是来偷听,她有时甚至觉得偷听跟偷窥一样的可耻。
宁崇阳却在看着被风吹乱的枯叶,一片一片随风飘零,就像没有根的浪子,就像没有家的他。
蓝廷看了看三人,自己又倒满了一碗酒,却没有再喝。“人可以为了别人而拼命,大概也因为别人身上的情操值得他去拼命,可是,人死如灯灭,再高尚的情操,也只能埋葬于坟墓下。”
宁崇阳平静的说。“你的意思是韩亦轩已经死了?”
蓝廷又夹了一块肉,小饮了一口酒,他很少喝酒,也很少在不是老朋友的人面前喝酒。
灿烂的阳光从新竹的枝叶间,透射在酒碗上的酒。
风吹动,枝叶也动,酒碗上的光已活了过来,在酒水中游动,朱棣黯淡的目光仿佛也活了,忽然一口将桌子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
一碗烈酒下肚,他居然面不改色。
心已死,酒怎么能醉人。
他另一只手摸入怀中,那只伊人赠送的笛子就藏在怀中,触碰到冰冷的笛子,他黯淡的眼睛这才有了一丝生气,还有一丝凶狠。
他又替自己倒了一碗酒。“我只要李仙子活过来,别的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蓝廷脸上的微笑还是很随意,他却用眼角瞄了一眼上官秋枫。
“别人的生死。你们不理,你们甚至也可以杀任何人?”
宁崇阳说。“过去的十三年,我已杀了太多人。我厌倦杀人。”他的声音中充满一种对生命消逝的疲倦,他的眼睛却变回风迹。“可是,谁挡我的路,谁就要死。”
上官秋枫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他的眼睛只看得见过去。
蓝廷拿起了那碗酒,他并不是要饮酒,一边对死人敬酒。一边说。“人最原始的存在,本就没有*。死亡也只不过是另一个开始,杀人又怎能算杀人,死亡又怎能算死亡。”
一碗敬酒已尽,茶也沏好。覃小仙悠然说。“酒不能醉人,何不以茶代酒,道尽心中话。”
宁崇阳已站了起来,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该试探的也已试探,这片竹林怎么能逗留太久。
茶会尽,心中的话却道不尽,他也从来都不会将心中话说出口。
朱棣也已离开,他不懂喝酒。更不懂喝茶,他只懂得吹笛,用绵绵不尽的乐章诉尽悲伤与思念。
上官秋枫还是不动。仿佛突然变成了哑巴,变成了聋子,也变成了没有心的男人。
覃小仙喝尽一杯茶,又再倒茶,又再喝,好像觉得剩下一滴的茶水。都是对茶的一种不尊敬。
她的眼睛好像也看着过去,连一眼都没有看过上官秋枫。她能够轻易的走进别人的心中,自然也能看穿别人眼中的情感。
上官秋枫并不是不恨她,他只是不想恨她,也不敢恨。
蓝廷终于正眼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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